第1003章 氣數

　　徐小仙呆呆的看著周寒，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位，對地球華夏古代歷史居然也如此清楚。
　　“神念壹掃的事情。”周寒像是給她解釋，淡淡說道：“這種事情，在整個混沌域萬界，每時每刻都發生著，不足為奇。給妳舉地球的例子，妳能更熟悉壹些。”
　　徐小仙默默點點頭。
　　“妳的另壹面，也就是徐墨，不是我殺的。”周寒說道：“我還犯不著去殺壹個小孩子。”
　　“那對我們的追殺令，又是誰下的？是妳下面的人嗎？”徐小仙問道。
　　周寒點點頭：“任何壹個上位者，身邊總會有各色各樣的人，林林種種，好的也有，壞的也有，黑的白的灰的……什麽樣的人都得有。”
　　“他們每天揣測上意，猜測著我的喜好。”
　　“就連我的丞相，跟隨我無盡歲月的人，都在猜測我頭疼的事情，大概有三件。”
　　徐小仙看著周寒：“哪三件？”
　　“混沌域太子，滄溟軍，還有壹群我當年的兄弟。”周寒淡淡說道，並未有任何掩飾。
　　徐小仙看著周寒：“難道不是麽？”
　　街頭各種豪華的車輛駛過，天空中還有大量的飛行器按照各自的航道在飛行。
　　小城的樣貌並沒有發生巨大的變化，但終歸多了壹些摩天大樓。
　　周寒看著這壹切，沈默了壹會，然後才說道：“我剛剛就跟妳說過，混沌域太子這五個字，對我的確是有影響的，但還不至於讓我覺得怎樣。那個小家夥，他不適合。”
　　徐小仙道：“他也沒想過要當域主，從來都沒想過。他之所以會去天宮世界，更多是因為我。”
　　“嗯，我知道。”周寒點點頭，幽幽說道：“所以我如果想殺他，他早就死了。”
　　“真的？”徐小仙壹雙眼睛閃亮，看著周寒。
　　周寒哈哈壹笑：“假的。”
　　徐小仙壹臉黑線。
　　周寒道：“怎麽說呢，這世界比妳們想象中要復雜得多，有很多人，壹直在暗中庇護著他。大家爭的是氣數，我曾經以為他的氣數已經盡了，沒想到他居然起死回生了。的確讓人很頭疼。”
　　“所以，妳還是想要殺他，對嗎？”徐小仙問道。
　　“如果有機會，我想是的。”周寒說道。
　　徐小仙臉上露出幾分難過，但還是說道：“謝謝您，周伯伯，能對我坦誠相告。”
　　周寒笑了笑，說道：“我當年的那群兄弟，無論是在我陣營的，還是不在我陣營的，其實都看我不爽，都想幹掉我。包括妳父親。”
　　“我也想幹掉他們，幹掉了他們，混沌域才會徹底清凈下來。”
　　“幹掉了太子，壹些老家夥才會無話可說。”
　　“幹掉了滄溟軍，整個混沌域的氣數，才會盡歸我身！”
　　周寒淡淡說道：“到那時，我才可以真正放開手腳，去做我壹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
　　身邊人來人往，不會有人想到，就在他們的身邊，居然有兩個神壹樣的存在，在討論著決定整個混沌域未來的事情。
　　“不過，終歸還是氣數的爭奪。”周寒看著徐小仙。
　　“您不怕跟我說了這麽多，回去之後，我會出賣您麽？”徐小仙看著周寒：“還是說，跟我說這些，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
　　“我說過，妳們不過是壹群小孩子，能決定什麽？我說這些，妳父親他們心裏面早就清楚的很！”周寒淡淡說道：“之所以跟妳說，是想讓妳能夠明白，妳們參與到了壹件怎樣的事情當中。”
　　“別稀裏糊塗的，被壹群人利用了，到最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徐小仙看著周寒：“您要怎樣，才會放過我們呢？”
　　周寒笑了，眼神中帶著幾分孤獨，嘆了口氣：“我說這麽多，妳還不明白嗎？妳們這群孩子，我從來就沒想過把妳們如何，尤其是妳跟林詩，妳們就算覺醒了記憶，怕是也不會記得，妳們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妳們。”
　　“至於楚羽，嗯，比之前有出息了。能壹刀劈了陳驍，這的確讓我有點驚訝了。”
　　“但我不會出手殺他。”
　　周寒很肯定的道：“我說過，這是氣數之爭，我若親身下場，出手殺他，能不能殺得了暫且不說，就算真的能殺了他，氣數也未必就會轉向到我這邊。”
　　“到時候，他再次進入輪回，然後再次歸來，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
　　隨著跟周寒的交流，徐小仙漸漸有些明白了。
　　氣數之爭，是看整個混沌域的氣運，究竟能落到誰的頭上。
　　如果那氣運在楚羽身上，那麽就算周寒殺他千次萬次，也是壹樣。
　　而且說不定，會引發壹些不可測的變化。
　　比如上壹世的楚羽，是個只懂得風花雪月的風流才子，在壹群老將軍老帥們的眼中，就是壹個廢物。
　　周寒處心積慮用盡各種手段，把他弄到輪回路上去。
　　如今歸來，已經跟過去有了很大的區別。
　　雖然性子似乎依舊不適合做域主，但整個人，已經跟前壹世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周寒跟徐小仙坦言，他怕再殺下去，楚羽會蛻變得更加可怕。
　　“殺，會引發很多的不可測。”
　　“讓他活著，但讓他壹事無成，最終才會將氣數盡歸吾身！”
　　周寒看著徐小仙：“現在妳明白了嗎？”
　　“明白了，可我還是很疑惑，氣數要怎麽才能得到？”徐小仙虛心求教。
　　周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話若是從壹個普通人嘴裏說出來，或許還有點說服力，可從周寒口中說出，徐小仙真的很難相信。
　　“您是混沌域的域主啊！是整個人間的主宰啊！”徐小仙道。
　　“誰告訴妳域主就是人間的主宰了？”周寒搖搖頭，苦笑道：“首先，域主並非這人間的主宰，這人間還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存在；其次，就算我能作這人間的主宰，但我也不是這天上的唯壹。”
　　周寒指了指腳下：“這片大地上，就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存在。”
　　“這？地球？”徐小仙喃喃道：“這裏的確是出過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可現在……這不就是壹顆普通的星球麽？哦，有些不普通的地方……”
　　“不，這裏的每壹寸土地，都不普通！”周寒深深的看了徐小仙壹眼：“或許有壹天，妳會明白。”
　　周寒說著，指著不遠處的泰山說道：“就比如說這座山，如果我現在氣場全開，然後用盡全部的修為，去拍它壹掌，妳猜會怎樣？”
　　徐小仙嘴角抽了抽，瞥了壹眼周寒，心說氣場全開？用盡全部修為拍泰山壹掌會怎樣？
　　您氣場全開，整個地球，乃至整個巨大的銀河系直接就消失了吧？
　　“當年，我跟老大第壹次來這裏的時候，老大就曾經這樣問過我，妳知道當時我怎麽回答的嗎？”周寒笑問。
　　徐小仙搖頭，說道：“壹巴掌能毀天滅地？”
　　周寒哈哈大笑起來，身邊路人目不斜視，像是完全沒聽到。事實上也的確就是聽不到。
　　周寒說道：“差不多吧，我當時壹臉不屑，我那時候，什麽修為？應該超越妳現在十幾倍的樣子吧。”
　　徐小仙：“……”
　　當時就超越她現在十幾倍？那是什麽時代啊？楚域主縱橫天下的時代！
　　現在呢？
　　現在的周寒，又是什麽修為？
　　徐小仙甚至連天宮世界的修為劃分都不清楚。因為她從來沒有找到過相關的記載。
　　只知道當年的左七右七，強大無匹，楚域主更是獨步天下。
　　“結果老大當時笑著對我說，妳去拍壹掌試試。”周寒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然後呢？您試了？”徐小仙看著他問。
　　“當然。”周寒道：“妳不知道我那老大的性子，也就是楚域主，雖然是個風華絕代的天之驕子，但很多時候特別不靠譜。他當時故意激我我自然是看得出的，不過我不明白，不過壹座普通的山而已，就算是封禪之地，可那又怎樣？壹個世俗世界古老皇朝的封禪之地，有什麽稀奇的？這樣的地方，混沌域萬界無量計小世界中多不勝數！”
　　周寒苦笑道：“於是我當時毫不猶豫的壹巴掌拍了過去，我那時候心裏面還在得意，壹巴掌拍平這座山，看老大怎麽說。”
　　“結果，我這壹巴掌拍過去，差點沒要了我的命！”
　　夜幕中，周寒看向不遠處的那座山，喃喃道：“我當時怎麽都想不明白，去問壹臉壞笑的老大，結果他跟我說，神靈之所，豈容我這種螻蟻放肆？”
　　“神靈之所……”徐小仙面色古怪，她對地球的文化算是很了解的，這麽多年來隨著修為的精深，了解的也愈發深入。
　　可依然很難相信，這樣壹顆星球，居然不算是人間，而是整個世界的起源之地。
　　起源之地上，怎麽可能生存著這麽多普通的生靈？
　　周寒道：“從那時候起，我才明白，為什麽這裏叫做起源之地。人祖幾乎都出自這裏。而這些神山中，也都蘊藏著無盡神力。”
　　周寒說著，停下腳步，看著徐小仙：“那些神力，其實，就是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