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清君側，除奸佞，扶公爵

　　為了報答菲謝爾的恩情，接下來日子，羅森盡可能擠出更多時間陪她。
　　結果，只陪了半個月不到，在艾蜜莉雅的說法就應驗了。
　　壹次極盡歡愉的纏綿後，菲謝爾慵懶躺在珊瑚水床上，用溫柔地幾乎淹死人的目光看著羅森。
　　“親愛的，我恐怕得離開妳壹段時間了。”
　　羅森臉上有些不舍。
　　不是裝的，是真有些不舍。
　　多日的親密，他已經習慣了這位纏人的，感性的魚美人，壹下突然不在了，就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菲謝爾隱隱感覺到了羅森的感情，眼神越發溫柔，又伸手抱住了他，將人魚之淚的源泉塞他嘴裏。
　　“親愛的，我也舍不得妳，但這是我族必須經歷的使命。”
　　“我也相信，等我再次醒來，妳壹定會給我帶來壹個完全不壹樣的世界。”
　　羅森就感覺有人魚之淚不斷灌自己嘴裏，心中忍不住想。
　　“看來我判斷失誤，並壹定要愉悅時才有，心動時也會有。”
　　人魚之淚中蘊含極濃郁生命之力，而這十有八九是晉升超凡必須的物質。
　　他心中感激，回抱住菲謝爾：“無論外面世界如何變化，我都會盡全力保護這片群島的安寧。”
　　“我也會期待妳醒來的那壹天。到時候，我不僅給妳，也給我們孩子講故事，講各種各樣奇妙的，神奇的故事。”
　　菲謝爾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真好～遇見妳真好～”
　　“那麽，咱們四十年後再見～”
　　迷離囈語中，羅森就覺得菲謝爾身體微微壹重，擡頭去看，就見她已經閉上眼睛，陷入了沈睡。
　　隨著休眠的進行，她身體表面浮現出壹層蔚藍色的水晶光芒，光芒壹開始是薄薄的，然後越來越厚，越來越厚，竟將羅森不斷擠開。
　　她的黃金珍珠法杖自動飛到羅森手裏，羅森腦海裏回蕩出菲謝爾的聲音。
　　“親愛的，我悄悄去看了妳的領地，我發現妳將領地發展的很好。相信以妳的智慧，也能將群島發展的非常好。”
　　“所以，這片群島就托付給妳啦～～等我醒來，我會給妳壹個驚喜。妳也給我壹個驚喜吧～嘻嘻～”
　　說話間，蔚藍色水光已經增長到2米多厚，形成壹個巨大的水球，而菲謝爾就蜷縮在水球之中，雙臂緊抱，魚尾蜷縮，就像是個正在孕育的嬰兒。
　　羅森就拿著黃金珍珠法杖，緩緩退出了海底密室。
　　隨著他的不斷退出，壹層層超凡法術禁制也不斷啟動，直至將這個海底洞穴的領主寢宮徹底封死為止。
　　到了洞穴外部，壹個個人魚見到羅森，也看到他手中拿著的黃金珍珠法杖後，就紛紛俯身向他行禮，口稱代領主。
　　顯然，菲謝爾早已安排好了壹切。
　　羅森就高舉黃金珍珠法杖，看向眾人，高聲給出承諾。
　　“菲謝爾是個偉大的海洋領主，也是我摯愛的妻子，在她休眠的這段時間，我必定全力守護其海域，也全力守護其族人。”
　　眾人魚也高聲回應：“向代領主致敬！”
　　羅森又問附近壹個中年人魚：“戴拉～菲謝爾領主休眠前，做出了發展海洋牧場的詳細安排了嗎？”
　　戴拉是菲謝爾的總管，是人魚族二號人物，也是壹位人魚大法師。
　　她點頭道：“是的，領主已經做出了具體的安排，我等只要執行即可。”
　　羅森就點頭：“我畢竟是陸地人，對海洋的理解遠遠不足妳們，所以我不會幹涉已有領域的管理。”
　　“但如果領地遇到危機，或者難題，就第壹時間聯系我，我會盡力幫忙解決。”
　　海洋牧場的事，他不會幹涉，但群島的礦產卻是要開始開采了。
　　戴拉很高興，因為她並不贊同將管理海洋的權柄交給外族，因為這不是人魚族的傳統，但現在看來，大領主的選擇沒錯。
　　她由衷贊美：“代領主英明。”
　　“那就這樣吧，我就先回，以後平均每周會過來探望壹次，也希望各位能盡心盡力履行菲謝爾領主的命令。”
　　說完後，便不再停留，快速離開了海底洞窟。
　　很快就回到了島礁，進入飛機後，壹路升空返回了白鯨城。
　　在領主府落地後，羅森心中閃過壹個念頭。
　　“現在糧食問題解決，資源問題也解決壹大部分，實驗室和工坊的運轉也完全進入了正軌，白鯨島這個大後方算是徹底穩當了。”
　　“而我本人的力量也穩定在了大師1級，力量強度和壹般大師3級強者持平，法術最高強度能達到大師5級巔峰。”
　　“以後，除非遇上7級以上大法師，或者是特別能打的邏輯大法師，我都不用擔心幹不過了。”
　　既然基本盤穩了，自己也成了大師，那該騰出心思來，好好追求術法了。
　　“唔～不對，還不能完全收心，這些天壹直在陪菲謝爾，基本沒關註東境的情況呢。”
　　得好好看看，確認下東境大陸的狀態。
　　於是腳步壹轉，羅森就去了距離總督府不到三條街的群島安全局總部。
　　在走廊裏又看到了夏麗娜。
　　羅森擊破大師絕壁的事，沒宣傳，這些天也十分低調，外界知道的人並不多，但身邊人自然都是知道的。
　　此時，夏麗娜看他的目光中就多了壹絲以往沒有的敬畏。
　　見羅森到了，就下意識朝他行禮：“向大師致敬。”
　　羅森見左右沒人，就擡手摸了摸她臉蛋：“什麽時候這麽生分啦？”
　　夏麗娜臉頰壹紅：“妳現在可是大法師了，行為規矩點，被人看見可不好。”
　　17歲的大法師，這樣的術法成就太可怕了，就給人壹種鐵定要晉升超凡的感覺，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看似大師，實則是人間之神。
　　不敬畏不行呀。
　　羅森見她這麽正經，也就沒了撩撥的心思，因為在他看來，兩情相悅才有趣味。
　　“佩茜在書房嗎？”
　　“在呢，妳直接去找她吧。”
　　羅森熟門熟路去了佩茜的書房，剛壹進去，就見佩茜和莉莉絲都在。
　　佩茜坐在窗邊厚皮椅上，莉莉絲則隨意靠站在窗邊，兩人手裏都端著酒杯，正在專註討論最近大陸的情況。
　　見到羅森後，立即站著身行禮，齊聲道：“向大師致敬！”
　　羅森壹怔：“這麽嚴肅幹嘛，輕松點。”
　　佩茜苦笑：“主人，不是我們想嚴肅，是您的力量迫使我們嚴肅。”
　　莉莉絲也點頭贊同：“就感覺很駭人，就好像面對著壹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稍稍靠近就會受傷。”
　　“有這麽嚴重嗎？”
　　羅森不解，當初他以學徒之身面對巔峰大法師索菲亞時，雖然也感到了壓力，但還算能承受，並不至於這麽失態呀。
　　他仔細回想近段時間遇上自己的人。
　　就發現，高階法師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但高階以下，又或者是高階武士都難以平靜面對自己，不自覺間總會變得十分嚴肅，甚至是畏懼。
　　佩茜大致猜到羅森想法，解釋道：“主人，您可不能拿您自己的經歷評價別人。”
　　“您和別人可不壹樣，您可是面對邪神都能保持鎮定的凡人。要換成我們，當場嚇暈過去了，哪還有心思施法對抗呀。”
　　這麽說的話，倒也有壹定道理。
　　因為靈魂有壹個‘堅韌’的奇特屬性。
　　這屬性很奇特，和力量、經歷、性情都有關系，有些人就是天生堅韌，無畏無懼，有些人就是膽小如鼠，風吹草動都心驚膽戰。
　　羅森想想自己，大概有些類似傻大膽的性格吧，也不壹定是好事，因為有句老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努力保持面容溫和，但見兩女卻還是俏臉緊繃，難以放松，心中忍不住暗嘆。
　　“世上果然有得就有舍呀，晉升大師本是大好事，結果把以前的小夥伴全嚇跑了。”
　　既然這樣，也不強求吧。
　　畢竟維持親密關系是保證忠誠的壹種辦法，令人敬畏則是另壹種辦法，而且比前者還要有效壹些呢。
　　他就坐到書房椅子上，說道：“那就說說最近的東境局勢吧。”
　　說起本職工作，佩茜就輕松許多。
　　“主人，東境局勢已經完全明晰了，目前就是分成三股力量。”
　　“壹是我們白鯨島，保持完全中立。”
　　“壹個就是法師同盟會，以前是怒濤城法師同盟會，現在改名叫東境法師同盟會。”
　　“同盟會口號也變成了‘東境是法師的東境，不是公爵的東境，也不是大領主大貴族的東境。’”
　　羅森翹著二郎腿，手指抵在臉頰上，輕輕壹笑：“看來同盟會意識到了自己的強大力量，於是野心也跟著快速膨脹了。”
　　佩茜點頭：“的確。”
　　“最後壹個就是大貴族大領主組建的榮耀聯軍。”
　　“以前打不過風暴同盟軍，但現在從我們這買了不少新武器後，戰鬥力就提升許多，和同盟軍打的有來有回，只稍稍處於劣勢，且劣勢還在不斷扭轉。”
　　羅森就問：“榮耀聯軍數量更多吧，劣勢的原因是？”
　　這事莉莉絲熟悉，因為她是戰場觀察員，大陸上的每壹場大戰她都是實地觀察。
　　於是她來解釋。
　　“兩個原因。”
　　“第壹，壹開始榮耀聯軍戰士訓練不足，不熟悉武器的使用。”
　　“第二，大領主們給的待遇低，戰士的積極性不如風暴同盟軍。”
　　“而大領主們意識到了這樣問題，開始逐步提升了人才的待遇，不僅提升法師的，也提升戰士的。”
　　“因為他們占了資源上的巨大優勢，使得最終待遇已經超過了法師同盟會能給出的待遇，這就導致先期人才流失的狀態得到了很好的遏制。”
　　“也能推想到，再過段時間，風暴同盟軍就不得不轉入戰略守勢了。”
　　羅森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那和我們給的待遇相比呢？”
　　壹旁佩茜搖頭：“依舊遠遠不如，壹是他們遠不如主人慷慨。二是因為動蕩的環境。”
　　生活動蕩，老是打仗，就算有座金山都不能讓人感到幸福，因為隨時都可能被搶走。
　　所以，這是白鯨島無可取代的壹大優勢。
　　說話間，佩茜將壹份文稿遞給羅森：“主人，這是最近壹個月的東境人口流向圖。”
　　羅森接過仔細翻閱，就發現最近戰亂的這壹個月，東境有大約100萬人逃離戰亂之地，100萬人中，有80萬是法師及其家眷。
　　這很好理解，因為法師本事大，遷移逃難的速度自然也就快。
　　80萬法師中，有60萬被其他各境接受，但還有20萬卻來到了海島避難，其中4萬去了芬瑟裏爾島，16萬卻來了白鯨島。
　　可以看到，來白鯨島都是成名法師，成就至少中階，高階也有很多，平均能力遠超去芬瑟裏爾島的法師。
　　但大法師沒來，因為大領主們大幅度提升了大師的待遇，也加緊了監視。
　　佩茜在旁輕輕解釋：“這批法師都是被主人您的高待遇吸引來的。他們的背景都仔細調查過，基本沒有安全問題。”
　　羅森點頭表示明白。
　　將文稿放到壹邊，問道：“大陸最近還發生什麽大事嗎？”
　　佩茜立即報告。
　　“有壹件，昨天下午剛得到消息，各個大領主目前在芬瑟裏爾島開會，會議主題是‘守護風暴，清除叛徒。’”
　　羅森壹聽就明白了：“大領主們又想起公爵啦？”
　　“沒錯，大領主們放出壹種新說法，認為公爵是好公爵，之所以幹荒唐事，是因為身邊有奸臣蠱惑！”
　　“其中最大的奸臣就是同盟會會長拉文大師，第二奸臣是……是……”
　　她不敢說，就拿翠綠眼眸小小翼翼看羅森。
　　羅森懂了：“是我。”
　　“沒錯。”
　　“大領主們就準備更加深入地進行合作，用出全力來擊敗蒙蔽公爵的奸臣，好讓公爵恢復理智。”
　　羅森哈哈壹笑：“這說法有趣。”
　　這不就是典型的清君側，再扶持傀儡公爵嘛。
　　提出這壹手的家夥挺有本事的。
　　歷史發展的脈絡其實很清晰了。
　　從公爵壹言堂，到公爵與凡人大領主共治，再到公爵成為傀儡，諸侯並起，相互競爭，並在競爭中促進術法發展。
　　在這過程中，公爵影響力逐漸下降，也意味著神權對塵世的幹涉力度的逐步降低。
　　如果沒有羅森，那東境這種諸侯並列的狀態可能持續很久，直到民眾徹底覺醒，然後出現壹個或數個類現代國家。
　　可惜，出現了羅森這個異數。
　　他決定直接跳過這步，好集中全東境力量幹大事。
　　而他也知道，要開啟壹個新時代，必定會冒出壹個或數個才華絕頂的英雄人物。
　　於是，他問道：“這主意，是尤拉岡提出來的吧？”
　　尤拉岡大概就是開啟諸侯並列時代的英雄人物了。
　　“大概率是他。這位年輕大師最近非常活躍，到處亂竄，手底下還聚攏了壹大批人才。”
　　那麽，羅森對當前東境大陸的情況有了清晰的了解。
　　怎麽應對呢？
　　羅森稍稍想了下，就有了辦法。
　　清君側，占領道義制高點是吧？
　　看來，他白鯨島得準備進場了！
　　怎麽進場。
　　當然是宣布風暴公爵是他老丈人，是壹家人。
　　壹家人的事，外人有什麽資格評判？
　　而女婿支持老丈人，幫助老丈人審判叛逆的大領主，那也是天經地義。
　　當然，這麽幹了，必定會在東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進場之前，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