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鬥氣雙極

　　壹個小插曲打斷了兩邊的對話。
　　七個又矮又肥的霍比特人端著餐盤，螃蟹壹樣大搖大擺地穿過了人群，重重地把盤子頓在了老板面前的火山巖條桌上。
　　純金打造的慕蘭式大餐盤裏放著的是竹米三文治、鮮獼桃、天鵝鹹蛋和欖菜蒸鯨魚，這是今天的早餐。
　　煎成妥黃色的竹米烙中間夾著蒼翠欲滴的薄荷葉，配上油水四溢的橘紅色醬汁烤鹿脯，三種養眼的顏色疊彩紛呈；圓頭團腦的鹹水迷妳鯨魚事先已經用酒釀糟了三天，滌盡了鹽氣和泥腥味，點上橄欖菜蒸熟之後壹股撲鼻而來的海味馨香。
　　鮮獼桃是澈桑大陸的特產，每壹只都足有皮球大小，雖然滾滿綠毛的模樣醜是醜了點，但果肉無比甘甜，嚇煞人香，實乃果中珍品。天鵝鹹蛋是兩個小舅子送給翡冷翠的禮物，斯邁族飼養的黑天鵝都是在沼澤裏吃螺螄長大的，每壹只蛋都是雙黃，油水十足。
　　簡約而不簡單，光這壹頓早餐，就集合了兩個大陸四五個地區的特產。
　　“這貨還真是摳門。”五殿下頗有點可憐地看住了自我感覺良好的老劉；殿下想不到堂堂壹個國家領導人，早餐居然就只有這麽區區幾樣小菜，這種用度怕是連唐藏帝國的郡府級官員都比不了。
　　漂亮的侍女們提著銀壺和餐具，穿花蝴蝶壹樣擺開了筵席，將美味的蟻牛蜜乳壹杯杯篩滿；原本在崔蓓茜懷裏呼呼大睡的果果、馬特拉齊的小鼻子先是嗅了嗅，四只小眼珠子猛地睜開了。
　　企鵝管家賈巴爾先生身著燕尾服，高昂著頭顱走到劉震撼身邊，翹起蘭花指抖開了繡著金絲的雪白口布，幫領主大人圍在了脖子上。
　　“來來來，殿下，別光顧著說話，壹起來坐下填填肚皮吧。”劉震撼假馬日鬼地向唐藏五殿下發出了邀請。
　　“哪有反過來讓客人請主人吃飯的道理？”五殿下連忙擺擺手，呵呵笑道：“荷露城事先已經收到了我要來的火符，想必已經在幫我準備早餐了，本來小五還準備開口邀請陛下您待會和我壹起共進早餐呢，想不到您的禦廚動作這麽快。”
　　“那我也就不和妳多客氣了。‘恰似’您的健康……”劉震撼舉起壹杯蟻牛蜜乳向殿下笑了笑，剛準備壹揮而就，突然想起了壹件事，趕緊放下杯子轉身招呼壹條把青雅·白玉叫來坐下。
　　這個小妮子可是很久沒吃東西了。
　　白素青的神情很拘謹。被壹條牽著玉手，束手束腳坐到了太後凝玉的身邊。
　　劉震撼拿起壹個三文治遞給了她，小妮子頓時有點慌了，仰起俏臉壹個勁向壹條求助，面色比烤鹿脯還要紅的厲害。
　　果果捧著壹個比它身體還大的獼桃，壹邊啃壹邊歪著腦袋看住了這個東方美杜莎。
　　白素青和費雯麗的容貌極為相似，端莊秀氣中噴薄著無與倫比的嫵媚。
　　“像是太他媽像了——尤其是鷹毛！”小鸚鵡乜斜了壹眼壹條和老劉，嘎嘎怪叫：“兩個美杜莎～妳們兩個傻B將來打炮時～可不要有什麽心理壓力啊～”
　　噗……噗……噗……
　　五位大魔導師和三位龍族實在是沒能忍住，狂噴了壹桌子的蟻牛乳汁。
　　劉震撼和壹條傻眼了，嘴巴同時咧成了鍋狀，四條眉毛壹起聳成了直豎地灌木，汗水涔涔而下。
　　小鸚鵡形容別人的頭發就是“鷹毛”，這還是以前去地底世界時留下的毛病。
　　費雯麗和白素青都是壹頭黑發，俏麗的面龐足有七分相像，如果不認識的人看到她們倆，還真容易當作是壹對孿生姊妹花。
　　如果小鸚鵡不說，老劉絕對沒有意識這個問題——費雯麗現在正在西南行省照顧她的義父穆裏尼奧，但她總有回來的壹天，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如果那時候和她親熱，自己會不會有摟住壹條老婆的罪惡感和不倫錯覺？
　　壹條的感覺也大抵如此。
　　所謂的心理壓力就是這麽來的，妳沒想到也就罷了，只要妳要想到了，就再也沒安穩覺可睡了。
　　“老板……”壹條哭喪著臉看住了老劉，博浪沙火鶴倒是不擔心自己，不過老板的好色可是大大的有名……“床上聖奇奧”和“亂倫專業戶”，這兩個帽子可不是別人栽贓的頭銜啊！
　　“不怕！等卡卡回來，讓他幫著整整容。”劉震撼不寒而栗啊！
　　“大預言變形術”只能將譚雅變成老丈母娘的形象，這已經給他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這幾天他在考慮是不是讓卡卡幫著譚雅整整容，這事還沒核計好，現在居然又多出壹個和費雯麗長的很像的青雅·白玉！
　　看來老天爺真是瘋了，居然這麽整他。
　　不過老劉還不是最尷尬的壹個，美女蛇導師崔蓓茜的俏臉已經羞的快滴血了。
　　她並不知道老劉已經用粗暴的手段占有了費雯麗，小鸚鵡說兩個美杜莎和心理壓力，美女蛇導師便理所當然地誤以為它是在說自己和青雅——我們都知道，費雯麗其實就是崔蓓茜的嫡親侄女，因為血緣關系，她們倆當然長的有點像，所以崔蓓茜和青雅自然也有點相像。
　　天可憐見！崔蓓茜導師雖然很感激李察幫了自己的忙，但是背負著李察妻子的名分也有點讓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不是實在無從選擇，她是絕對不會接受這個亂倫名分的。今天被公然取笑，也未免太讓美女蛇導師下不來臺了。
　　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崔蓓茜導師就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金鋼傳送陣的方向，留下了壹堆莫名其妙的眼神和果果的捂嘴竊笑聲。
　　小鸚鵡眼神無比狡黠地掃了老劉和壹條壹眼，繼續趾高氣昂地啄食肥腴地迷妳鯨魚。
　　“李察，我都有點喜歡上妳這個小寵物了，它不但實力雄霸，還很可愛。”老龍溫格笑道。
　　“我回家就宰了它燉湯！”劉震撼壹邊惡狠狠地賭咒發誓，壹邊溫柔無比地幫小鸚鵡把那條迷妳鯨魚的魚刺給拆掉。
　　“送妳倆膽——妳個日不落！”小鸚鵡汽笛狀的大桅桿鬢角威風凜凜地抖了抖，以示不屑。
　　“陛下，您不準備在我們絲綢逗留了嗎？”“每月第壹天的霸占”五殿下的話終止了四周的笑聲。
　　“待會我就準備走了，因為事都辦完了。”劉震撼點點頭，笑道：“能認識殿下您，是我來絲綢壹趟最大的收獲。”
　　“陛下您別忙著走啊。小五接到四哥的火符專門來壹趟荷露，是有事等著和陛下您磋商的！更何況我們兩國之間的經貿合作，還有箭法教官……”五殿下急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無心之問讓對方誤解成逐客令了。
　　“放心吧！我比妳更加在意比蒙與唐藏的經貿合作，這件事我會派遣幾位福克斯財務主管專門過來負責洽談，至於箭法教官，我會替妳邀請壹位頂級豪斯射手前來留任！”劉震撼用口布擦了擦嘴，笑道：“殿下，您是不是還忘記了壹件事？”
　　“什麽事？”
　　“您還沒告訴我，您的神羿手到底是用的什麽鬥氣呢。”
　　“鬥氣？呵呵……那是妳們愛琴的稱謂。在我們絲綢大陸是叫罡氣！”唐藏五殿下啞然失笑：“陛下果然聰明！其實我們唐藏羿術脫胎於上古有窮氏，原本也很註重技巧的，直到最近幾百年來‘罡氣’被引入了箭法，羿術技巧才漸漸勢微了！”
　　劉震撼和身邊的高參們很隱蔽地交換了壹下眼神。
　　這事真的從五殿下口中得到了證實，第壹個覺得不可思議的反倒是劉震撼本人。
　　他剛剛只是瞎猜的——去掉魔法，無非只有鬥氣才具備元素攻擊能力。
　　從直刃武器發展到曲刃武器，愛琴鬥氣的最後壹個境界是指芒；在愛琴大陸，鬥氣根本沒有被發展到遠程攻擊武器上——對於普通鬥氣武士來說，壹旦讓武器脫離了手掌，就等於被掐斷了鬥氣的傳輸通道，芒刃自然而然就無法釋放！
　　羽箭被控弦射出之後，還怎麽待在武士的掌心？
　　如果想讓射出去的羽箭爆發出鬥氣芒刃，豈不跟做夢想屁吃壹樣不切實際？
　　劉震撼咂了咂嘴，啪地將手裏的鹹蛋嵌頓在了桌幾上，摘下隨身佩帶的雪鐵龍，隨手拋給了身旁的文泰克萊爾，對著空白場地側了側腦袋。
　　十太子會意，嘴裏銜著塊熱騰騰的三文治，“嗖”地壹個騰身空翻躍出去好幾米遠，不等落地“鏘”地壹聲抽出長劍，寒光壹閃，半空中“刷”多出了壹道半月形地碧綠色劍芒。
　　這道翻滾向前的半月形劍芒帶著鬥氣所特有的北風式淒厲呼嘯，在石板地面上飛馳而過，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壹道長長的壟溝在石板路面上硬生生被鬥氣芒刃耕耘了出來。
　　兩排浪花般的泥土翅膀壹般在地壟溝兩邊鋪開，紛濺的碎石差點沒叫人捂了眼。
　　“殿下，這就是我們愛琴的鬥氣，和妳們的罡氣是不是壹回事？”劉震撼邊掏鹹蛋邊看住了五殿下，自打這道劍芒被文泰克萊爾展示出來之後，親王殿下的眼睛就像是見了血的螞蝗，壹霎不霎地沾在了文泰克萊爾身上。
　　“是的，我們的罡氣也可以這麽用！”五殿下對老劉笑了笑。用壹種很矜持的鼓掌表達了自己的贊佩之意：“陛下，您的麾下還真是臥虎藏龍，小五能問壹問這位少年英雄的名字嗎？以他這樣小小的年紀就能使出壹手幹凈利落的劍罡，實在是太罕見了！”
　　“嘿嘿。瞧我這記性，怎麽忘了介紹，這是我兒子文泰克萊爾！是親生兒子！”老劉把“親生”這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陛下，您還真是駐顏有術。”五殿下對老劉好壹陣刮目相看，心說這貨保養的真是太地道了，眼角連條魚尾紋都沒有。
　　“駐顏有術？父親才二十歲，要駐什麽顏？”文泰克萊爾瀟灑地耍出壹道劍花，將雪鐵龍“錚”壹聲重又納入了鞘中，爆出壹團鞭炮般的長笑。
　　“這……”五殿下眼珠子瞪得跟茨菇壹樣，期期艾艾憋了半天沒憋出壹句囫圇話。
　　別人都快笑死了。翡冷翠領主的家事，邪門的又何止這壹樣？
　　“五殿下！如果方便的話，能解釋壹下‘雲秦時代的窮困’是如何在羽箭射出之後再爆發出芒刃的原理嗎？”老劉也找不出什麽合理的話來解釋，為什麽有個和自己壹般年紀的兒子，只能訕訕地笑了笑：“恕我駑鈍，我真的想不出哪壹支譜系的鬥氣，可以在武器上延遲爆發出芒刃。”
　　“李察陛下，我們的‘箭罡’，在罡氣譜系中，屬於非常特別非常特別的壹系分支！”五殿下自豪地壹笑，臉上凸現出了壹絲無法粉飾的濃郁霸氣：“倒不是說句狂話，我們的‘箭罡’世間絕對只此壹家，別無分號！”
　　“我相信殿下您所說的話。”十太子文泰克萊爾點點頭：“您的王牌羿手能通過弓箭來完成芒刃釋放，已經意味著壹種偉大！遠程武器是愛琴鬥氣無法延伸到的禁區，我們甚至在理論上都沒有做到的可能！”
　　“還未請教文泰克萊爾王子殿下，不知道殿下您修煉的又是哪壹支譜系的罡氣？”
　　“羽蘿鬥氣！這名字可能有點虛頭巴腦的，其實就是木屬性的鬥氣。”
　　“巧了！”“每月第壹天的霸占”殿下嘖嘖連聲：“我麾下的第壹神羿手‘雲秦時代的窮困’他修煉的箭罡同樣也是木系罡氣。”
　　“也是木屬性鬥氣？”劉震撼皺了皺眉毛，越發有點糊塗了。
　　目前愛琴鬥氣的譜系相當稀少，僅有火系、水系、木系、土系和金屬系這五種鬥氣流傳於世。
　　在這五支鬥氣譜系中，金屬系鬥氣的普及程度最高、輻射流傳範圍最廣，大約壹百個愛琴武士中起碼有九十個是修煉金屬系鬥氣；之所以如此極端化，主要是金屬系鬥氣的攻擊力，在起步階段比任何壹系鬥氣都要霸道，而且芒刃的釋放必須通過武器才能完成，所以金屬系鬥氣相比其他譜系的鬥氣，更加容易上手，更加好學。
　　目前愛琴大陸的金屬系鬥氣，因為良好的大環境，已經發展出了極為龐大的分支——金、銀、銅、鐵、錫、鉛、鋅等等等等。據不完全統計，愛琴金屬系鬥氣至少有五六十種系內分支！這壹點最直觀的體現，就是愛琴武士們的鬥氣顏色；因為與有色金屬相呼應，所以大多數愛琴武士的鬥氣顏色就跟孔雀尾巴壹樣，相當絢麗！
　　可是，就算其他譜系的鬥氣已經被金屬系鬥氣擠兌的快要失去市場，但木屬性鬥氣在愛琴大陸畢竟還沒有失傳！
　　想把羽箭搞成杜蕾絲的效果，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壹種木屬性鬥氣的能力範圍以內！
　　劉震撼和壹群高參疑惑地看住了五殿下。
　　文泰克萊爾揀來了壹只被唐藏第壹羿手射死的麻雀，拔出上面的羽箭細細觀察了壹下。
　　這壹看，看出名堂了。
　　原來唐藏第壹神羿手所使用的羽箭，根本就沒有安裝金屬箭鏃！
　　因為羽箭的箭身刷滿了閃閃發亮的金漆，所以用箭桿削制出來的木頭箭鏃，看起來和金屬箭鏃根本就沒什麽區別，不拿著手裏近距離觀察，根本就看不穿。
　　“啪！”文泰克萊爾輕輕從中壹折，手裏的這枝羽箭就被彎成了兩截。
　　愛琴精靈中也不乏使用木箭的弓箭手，但這些精靈箭手挑選的箭材，肯定是鐵樹之類的堅木，絕對不會把輕輕松松壹折就斷的木材拿來制箭。
　　“介質類！是介質類鬥氣！”不愧是最接近神祇的魔法師，斯蒂法諾大師第壹個找出了答案。
　　“沒錯！”老劉和另外四位大魔導師也猜到了。
　　在愛琴魔法體系中，介質類法術是最新興起的壹門特殊魔法，比如閃電系魔法中的“電解金屬”和花相海華絲的“落花流水”都算是典型的介質類法術——這些魔法都通過擊中某個物體介質，將這個物體硬是改造成魔法攻擊，標標準準的點石成金、老母雞變鴨。
　　眾所周知，鬥氣譜系和魔法譜系是完全共通的；魔法上可以誕生介質類法術，那麽鬥氣自然在理論上也可以誕生同樣的譜系——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誕生，那是大環境和研究力量不夠寬裕。
　　“這種鬥氣的最終介質又是什麽？”文泰克萊爾還是有點糊塗，既然是介質類鬥氣，唐藏羿手射出去的木箭，到底是和什麽物體接觸，才爆發出了鬥氣芒刃？
　　“木介氣？”十太子蹙了蹙眉頭，不過他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雖然剛剛的芒刃符合氣系特征，但空間裏到處是氣體，如果是木介氣，恐怕沒等箭射出去就先在手裏炸開了。
　　“是木介風吧？”斯蒂法諾大師笑道：“當木箭在空氣的飛行速度達到了某個特定的臨界點，木箭介質於風，就能暴射出風系芒刃的威力了！”
　　“難怪！‘雷動九天箭’其實是風系音爆，‘情人箭’是風系牽引，‘九陽箭’是風裂，‘流星蝴蝶箭’是擬形風刃！不錯不錯！”文泰克萊爾終於想明白了：“天才！靠他媽真是天才！這種介質類鬥氣居然也能領悟出來！鬥轉星移啊這是！”
　　“我們絲綢大陸管妳們說的介質類罡氣叫‘樹欲靜而風不止’，這門木系罡氣只專屬於神羿手，別人修煉了也沒用！”五殿下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神羿手的專業基礎，任何武士都無法合理調整出這門罡氣所需要匹配的風速，因為每壹種箭罡所需要的風速都是不壹樣的！”
　　“妳們絲綢罡氣還有什麽其他特殊的譜系沒有？”文泰克萊爾忍不住開口問道，作為壹個鬥氣發燒友偏偏生活在壹片鬥氣已經沒落的土壤上，他可是壓抑好些日子了。
　　“金介氣，這是目前絲綢最流行的壹種罡氣，我們又稱為馭劍！”
　　“兩種介質類鬥氣？看來絲綢的鬥氣已經發展到顛峰狀態了！”十太子緊緊握住了拳頭，目光熾熱無比，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麽，想想還是悄悄回頭看了看老頭子，當他看到了理解和鼓勵的笑容之後，毅然立刻轉頭對五殿下說道：“每月第壹天的霸占殿下，我是壹個武癡，讓您的武士和我也來切磋切磋如何？”
　　“等您這句話，我也等的好久了。”五殿下長長籲了口氣，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活像是壹個賭徒抓了把大牌，翻本的希望就在眼前。
　　“盡快解決，盡量平局。”與此同時，老頭子的傳音入密也在十太子的腦海中無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