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道系考核

　　葉凡在班上出了壹口惡氣，離開南辰武院，回到自己在鹿陽城裏的老宅院。
　　這是葉家祖傳下來壹座的小院，讓他在鹿陽城有壹個安穩的落腳之地。雖然院墻和屋子都十分破舊，但是內外打理的十分幹凈整潔。
　　凳椅茶幾，沒有壹絲塵埃。
　　從武院回到家，葉凡在屋內靠窗的壹張書桌處，拿出壹本冒險系書籍來，繼續埋首苦讀，抓緊時間去學九大系的知識。
　　沒過多久，他感到自己極其疲倦困頓。
　　打開神書《殤》的“浩瀚歲月”，去查閱裏面記載的知識，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今天最後的壹堂課上，他每翻開壹次意識海內的神秘古書，精神力就遭到壹次大量消耗。
　　為了應付王媚教諭、趙興、蔣偉雲和曹珊珊四人，他連番了四次古書，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精神力量。
　　剛才在教室，為了在眾武生們面前徹底揚眉吐氣，他還能挺住。但是回家之後，壹看書眼皮就犯困。
　　葉凡噗通壹聲趴在書桌上，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驀然，葉凡驚醒過來。
　　他睜眼壹看，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似乎是黎明時分。
　　“我不是中午回家才休息壹下嘛？怎麽突然就變成清晨了？……糟糕，今天是鹿陽十院聯考，我會不會錯過考試的時間吧？！”
　　葉凡從書桌上驚跳起來，神色有些慌亂。
　　這時，他腦海裏壹個聲音平淡的響起，“妳睡了壹個下午和壹個夜晚，現在是第二天早上，離妳們的府院考核還有足夠的時間。”
　　葉凡壹驚，“我怎麽睡了這麽久？！”
　　殤抱怨道：“我早跟妳說過，每翻閱壹次‘浩瀚歲月’，都需要消耗妳的大量精神力量。除非必要，不要輕易去動用。妳昨天居然為了妳們班那群廢材，居然連翻四次書，精神力嚴重耗光，睡了大半天才恢復過來！”
　　葉凡立刻想起來，這是闖入他腦海裏的神秘古籍“殤”的聲音。
　　聽到殤的抱怨，不由苦笑。
　　他也不想啊。
　　可是趙興那夥人老是欺負他，他實在是氣不過，才報復打擊他們壹下。只是不小心多翻了幾次書，導致直接昏睡了壹整夜。
　　殤有些無奈，“主要是妳的精神力太弱了！妳的精神力估計不到同階武者的壹小半，弱得不可思議。就妳這點實力，我很難從妳身上得到補給，真不知道要在妳的意識海內待上多少萬年，才能恢復全盛時期的力量。”
　　“我有這麽弱嗎？”
　　葉凡心裏充滿了苦澀。
　　雖然昨天牛逼了壹把，但其實他還是那個苦逼的夠可以的小武者。
　　他的武道天賦，精神力方面，僅僅只是其他人的壹半不到，難怪他每天拼命的修煉，在武道上還是遠不如其他人，反而相差的越來越遠。
　　“對了，如果我精神力耗盡，過度的使用了神書，會有什麽後果？是不是當場昏厥過去？”
　　葉凡很想知道。
　　殤搖頭道：“不會昏厥！耗光妳的精神力之後，會繼續耗妳的氣血。如果氣血消耗到了枯竭瀕死的邊緣，就會接著消耗妳的壽元，直到妳壽元耗盡，魂飛魄散為止。所以我警告妳啊，別過度使用‘武神演武’和‘浩瀚歲月’，否則只會讓妳死的更快！我可不想妳早早的死了，連累到我。”
　　葉凡吃了壹驚，“沒了精神力之後強行看書，還會消耗氣血和壽元？”
　　殤點頭道，“那是當然。妳以為翻動這麽壹大厚厚的古書，不用消耗能量嗎？”
　　葉凡突然想到壹個關鍵的問題：“那我的精神力，夠不夠啟動‘武神演武’，可以用幾次？”
　　他馬上要參加武道系考核。
　　武道系的考核，可不是光翻閱神書，耍幾下嘴皮子就行，必須在考官面前展示真正的武技。
　　他的武技太弱，需要借助殤的力量，才有希望幫他通過這場考核，進入鹿陽府唯壹的壹座高級府院。
　　殤不鹹不淡的道：“啟動‘武神演武’消耗的精神力量，比翻閱‘浩瀚歲月’的消耗更龐大。妳這點可憐的精神力，估計壹天頂多用壹次‘武神演武’，而且只能施展出最低級的基礎武技，進行‘演武’。如果胡亂動用初階以上武技，或者其它系別的技法，會直接消耗妳的氣血，甚至折損妳的壽命！妳現在也就壹百來歲的壽命，可經不起折騰。”
　　葉凡有些吃驚。
　　不過還好，至少他能施展壹次武神演武。
　　雖然僅僅是基礎武技，但也或許……有那麽壹點機，會通過鹿陽府院的武道系的考核。
　　只是，鹿陽府十大武院的數千名武生們，很多都是初級武技，甚至豪門子弟學的是中級武技。
　　也不知道他考入府院武道系的機會大不大。
　　“不跟妳說了，我得趕緊去考場，別遲到了！”
　　葉凡趕緊洗漱壹番，在路上買了個饅頭填飽肚子，便趕去考場。
　　因為是鹿陽府十大初級武院，晉升鹿陽府院的壹場聯合考試。
　　所以考場並未在任何壹家武院，而是設在鹿陽府赫赫有名的府院內。所有考生，都要去鹿陽府院趕考。
　　……
　　鹿陽城。
　　中央街道，占地數百畝的鹿陽府院。
　　葉凡匆匆趕到府院的時候，整個武院都被數千計的武生和數量更多的家長、親朋好友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府院大門口的二尊數丈威武的石獅上都站滿了人群。
　　還有大量的平民都在附近的酒樓看熱鬧，整條街道上車水馬龍。
　　“今天是鹿陽府院，最重要的武道系考核！我手裏有祖傳秘制的大力神丸，吃完之後氣力大增數層，助妳魚躍龍門！五兩白銀壹粒，買了不吃虧，吃了不上當！”
　　“我手裏有壹冊絕密秘笈，是歷年武道系榜首考生，在考場上的心得體會，誰要了！只需十兩白銀！”
　　“諸位考子，本老夫子縱橫滄藍國數十載，算無遺策，為妳們算上壹命，看看妳們能考上哪壹系！”
　　擺攤賣秘笈的，周遊算命的，挑擔叫賣的，熱鬧無比。
　　不乏壹些鹿陽府豪門大族的馬車出沒，城內很多大族子弟也將參加這次考核，聯考對各大家族未來的影響，也無疑十分深遠。
　　在府院的大門口處，高掛著壹塊公告牌。壹旦考核成績出來，便會在這塊公告牌上，用大紅紙進行公示。
　　鹿陽府十大武院，數千名少年武生在十院聯考上的成績，以及考試過程獲得的壹些榮耀稱號，都會公示出來。
　　而在鹿陽府院內，練武場上。
　　黑壓壓的壹片武生，都在練武場上排成幾十條長龍般的隊伍，等待著武道系的考核。
　　十院聯考壹共考核包括“武道系、符文系、馭獸系、祭祀系、商系、煉藥系、煉器系、冒險系、城主系”這九大系別。
　　九系之中最為重要的是武道系。
　　神武大陸，強者為尊。
　　武道象征著至高榮耀，是人族核心正統力量。
　　神武大陸任何壹座武院的武生，想要晉升為更高階武尊、武侯、武王、武皇……都是必修此系。
　　而且如果武道方面不行，其它八系再有天賦，也終究會成就有限。
　　因為壹名普通武者壽命壹百歲，而武尊壽命壹百五十歲，武侯壽命三百歲……越是強者，壽命越長。沒有足夠的壽命，哪怕天賦驚人，也終究比不過其他人。
　　當然了，其它八系，對修煉同樣大有好處。
　　比如符文系，可以加深對武道奧義的理解。
　　又比如煉藥系，可以用藥材來輔助修煉，還能掙取錢財。
　　武道修煉非常耗錢財，采購兵器、武技符文、淬體藥材等等。
　　兼修其它系的話，可以掙到不少的錢財，用於武道修煉。
　　當然，如果武生的家底十分殷實，不為修煉用的錢財發愁，也可以不去考其它系，專心修煉武道。
　　這種專心於武道之人，又被稱為真武者，心無旁騖，壹心武道。
　　十院聯考要依次考核九大系別，這麽多武生壹天考不完，整個聯考要持續近壹個月才能考完。
　　第壹天考核的是武道系。
　　葉凡找本院的教諭，領取了壹塊自己的身份考牌，在校場上排隊，等待武道系考核。
　　所有少年武生們的神情都很緊張，認真無比，不少人在舞劍比劃著，嘴巴不停嘟囔，爭分奪秒的做著最後的準備。
　　還有壹些已經考核失敗，當場遭到淘汰的武生，正沮喪著臉，哭著從校場壹側離開考場。
　　這讓那些正準備考核的武生，臉色嚇得煞白，手指緊拽發白。
　　鹿陽府院武道系的錄取率是十中取壹二，非常低，低的幾乎讓大部分武生感到絕望。
　　數千名考生之中，最終只有不足五百名武道系考生，能夠考入鹿陽府院。
　　葉凡心有戚戚，對那些遭到淘汰的武生深有同感。
　　他的武道壹向很弱，在數千名少年考生之中，幾乎是墊底的存在，通過考核的幾率更低，處境也壹點都也不樂觀。
　　好在，大家都很緊張，沒人會多註意葉凡壹眼。
　　跟葉凡同班的壹些武生，遠遠看到葉凡，不由低聲驚呼。
　　“快看，是葉凡！”
　　“他昨天說要來考場，還真敢來參加考核啊！他才武道壹層，只掌握幾門基礎武技，就這點微末的實力，連我壹根尾指都比不上。他能過武道考核？”
　　“肯定是在吹牛逼。”
　　“等下我們跟去看看他如何考核，看他如何丟人現眼！”
　　葉凡昨天的壹番表現太讓他們震驚了。
　　雖然有人猜測葉凡使了陰險狡詐的手段，暗中收集他們的弱點。但沒有人看到葉凡的真正實力之前，他們是不敢去輕易招惹葉凡。
　　很快，壹小群十多名同班的武生便聚集在葉凡附近，目光不時看向葉凡，帶著心驚膽戰，小聲謹慎的低聲議論著。
　　“哎呦，這不是我們班大名鼎鼎的葉凡嗎！”
　　葉凡聽到熟悉的嘲諷聲音，回頭壹看。
　　趙興壹臉戲虐的笑容，大搖大擺的，滿臉的不屑和傲然，帶著蔣偉雲等壹夥跟班武生走了過來。
　　“趙興，妳又想幹嘛？嫌昨天丟人不夠？”
　　葉凡冷然道。
　　“哼，妳也就是心機險惡，嚼舌如簧而已！壹旦真刀真槍的考核，妳就像秋後的蚱蜢蹦跳不了幾天，只有等死的份！”
　　趙興狠聲道，想到昨天遭到的沈重打擊，心頭充滿了恨意，眼中閃爍著厲芒。
　　那幾名跟班武生也壹邊猛拍趙興的馬屁，壹邊大肆嘲諷。
　　“就是，吹牛逼這誰都會！我們還是真刀實槍在考場上比壹比，才知道誰裝神弄鬼，誰是真牛逼。”
　　“興哥的實力那是沒的說，中階劍技《斜月十三刀法》已經修煉到了第七式，威力超猛，壹刀下去壹棵大樹也能橫刀砍斷，豈是旁人能比的！”
　　“不像某些人，本身實力低微，基礎武技都學不會。卻是得了妄想癥，居然妄想考進鹿陽府唯壹壹座府院，真是蚍蜉撼樹，不知量力！”
　　“到時候在考場上丟臉，看他還有什麽臉見人！”
　　趙興高傲的昂著頭，很享受他們的吹捧。
　　他趙興向來是班級武道系第壹，沒人敢在武技這壹塊挑釁他。
　　昨天葉凡突然冒出來，當眾揭露他劍技的缺陷，這是他最丟臉的壹次。
　　不過沒關系，有仇隔日報。
　　今天他就要用他的真正實力，在考場上狠狠的打擊葉凡，重新獲得班級武生之首的威風！
　　“不錯，紙上談兵、誇誇其談，確實沒半點用處。那等壹會兒，我們考場上見真章！”
　　葉凡淡笑，對幾人的嘲諷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