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祭祀大典

　　葉凡在家閉門苦修，壹晃，大半個月過去。
　　持續長達壹個月的鹿陽府十院聯考，已經完成其中的八系考核。終於到了九系考核中最後的壹門考核——祭祀系考核。
　　鹿陽府的祭祀系考核，並不在鹿陽府院內，而是在鹿陽城外附近郊野的壹座高山——鹿陽山。
　　鹿陽山數百丈的山巔，建有壹座三星級祭壇。
　　這是鹿陽府境內唯壹的壹座祭壇，用來仰望星空，預測天災，祈禱諸天聖神，實現願望等之用。
　　每壹年的祭祀系考核，與其說是壹次考核，不如說是壹次隆重的祭祀大典，是鹿陽城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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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下午時分。
　　葉氏宅院，壹輛八匹雪白駿馬拉著的豪華馬車打破了巷道的寧靜，徐徐的來到葉家門口停了下來。
　　壹名綠衣裙裝的清麗少女掀起簾子，款款下了馬車來。
　　身披刀甲守在葉家門口的青年小將正打著小盹，聽到馬車聲音立刻警覺，見到是沐府小姐的貼身丫環乘坐馬車來到葉家。
　　他不由笑迎了上去，“阿綠姑娘，這麽早，是來接葉公子的吧！”
　　“姜衛將軍辛苦了！”
　　阿綠朝壹身戎裝的青年小將略壹欠身，淡笑道，“我奉沐院長之命，前來接葉公子去祭祀大典的。這是本城今年最為隆重的祭祀大典，姜城主親自主持，沐老院長和眾位大人都會隨行，可容不得絲毫差池！葉公子這幾日準備的如何？”
　　姜衛立刻道，“葉公子這三天都閉門不出，在齋戒、熏香、沐浴，現在壹切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好！”
　　阿綠點了點頭，踏上臺階，咚咚敲了幾下大門。
　　不壹會兒，壹名身穿壹襲白色幹凈清爽布衣的少年武生，開門走了出來。
　　葉凡的體型略顯清瘦，但是相貌清秀，略帶稚氣的臉上目光清澈，有壹種冷靜沈穩的氣質。
　　阿綠目光頓時壹亮。
　　眼前這位少年，比壹個月之前的青澀平凡，多了壹股說不明的大氣，似乎隱世千年的絕世寶劍，剛剛開鋒壹般。
　　這種鋒芒初露的氣勢，是鹿陽府千年第壹寒門天才少年所天然而生的。
　　“阿綠見過葉公子，本城祭祀大典的隊伍已經在城門口處準備著了，還有半個時辰便前往鹿陽山進行祭祀。院長命我來接公子出發。”
　　她不自覺的壹俯首，恭敬道。
　　葉凡打開門後微微壹楞，原以為是姜衛在催他出發，沒想到沐老院長派了沐冰小姐的丫環阿綠來接他。
　　“又要煩勞阿綠姑娘了！”
　　葉凡壹笑，手中提著壹個沈重的圓球粗布包裹，還有壹個密封的盒子，上了馬車。
　　阿綠隨後上了豪華馬車，好奇的打量了壹眼葉凡手中的沈重圓形粗布包裹。
　　祭祀不需要考生攜帶什麽，所有祭祀所需之物，都會由城主府籌備妥當。葉凡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去祭祀？！
　　她心中帶著疑惑。
　　豪華馬車徐徐往鹿陽城門而去。
　　姜衛立刻收攏在葉家周圍駐紮的壹支百人士兵隊伍，隨行護送這輛馬車前往城門處，加入即將出發的祭祀大典隊伍。
　　其實城內治安良好，也沒人會不長眼來襲擊沐府的馬車。他這般積極主動護送前去，也是希望能在鹿陽府眾位大人面前多露壹下臉。
　　片刻之後，豪華馬車到了鹿陽府的南大門。
　　此時的南大門，早已經人潮擁擠，聚集了不下數萬士兵和民眾，但絕大部分人都是神情肅穆，不茍言笑，並無喧嘩之聲。
　　數以千計的披甲士兵手持長槍，分列道路兩旁，在維持秩序。
　　姜天鵬城主和沐老院長等鹿陽府數十名大人物，或騎著高頭大馬，或坐在馬車內，肅穆莊重，在城門口處，安靜的等待時辰到來。
　　鹿陽城內其余大大小小的世家豪門，大量的馬車都已經聚齊在城門外，將隨行出發。
　　“快看，葉凡居然也參加來了！聽說他也是今年的祭祀者之壹！”
　　“那是自然，他可是我們鹿陽府千年罕見的三系榜首，肯定最有希望祭祀成功。他不參加祭祀，誰比他更有資格？”
　　“可惜，葉公子只奪得四系榜首。卻在商系考核上失利，功虧壹簣。估計是商系的失利，讓他沒敢繼續參加另外三系的考核！”
　　“哪有如何！四系榜首已經是我們鹿陽府千古第壹天才少年了！”
　　看到接送葉凡的沐府馬車來了，人群中頓時騷動了起來。
　　“葉凡，那是我外侄子！”
　　在人群中有壹名從鎮裏來的土財主，帶著壹名十歲小胖孩，激動的朝周圍人群叫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大笑道，“得，葉公子人壹紅，立刻就有人來和葉公子攀親戚了！怎麽以前就沒聽說葉公子有什麽親戚啊！”
　　那財主頓時臉色騷紅，大聲反駁道，“瞎說，瞎說！我跟他是正兒八經的親戚，怎麽就攀關系了。”
　　周圍人群頓時壹陣哄笑，很快將土財主和小胖孩的聲音淹沒在數萬人的人潮之中。
　　“葉凡！”
　　“葉公子！”
　　很多少年少女們高聲發出激動的歡呼聲。
　　葉凡不由好奇的往馬車外面張望。
　　每年的祭祀系考核，鹿陽城上下都隆重以待。
　　所有大小世家豪門都以最高的禮儀，前往鹿陽山祭壇。
　　稍微有錢的富戶都會采辦壹些祭品，到鹿陽山腳下進行供奉。甚至連平民人家，也都穿上平日舍不得穿的上好衣服，迎送這支祭祀隊伍。
　　葉凡從沐府的豪華馬車上下來，坐上了壹輛更為巨大的九座馬車。
　　這是祭祀考生專座大型馬車。
　　這輛大型馬車內，早已經坐著七名錦衣華服神情高傲的少年男女武生，他們壹起朝葉凡看過來，目光中都透露著怪異之色。
　　他們都是鹿陽府沐、姜、古三大世家和趙、秦、馮、林、王五大豪門的子弟，每個家族都各有壹人……好像還少了壹位，還沒到。
　　按照過去百年的慣例，也都是這八大家族的子弟才有資格前往祭祀。
　　但是今年，多出了葉凡這麽壹位平民子弟，而且還是鹿陽府千年第壹天才少年。
　　他們對葉凡的感覺復雜，說不出是羨慕，還是輕蔑。
　　葉凡登上巨型馬車。
　　這馬車上九個座位，僅剩下二個空位子。壹個在中間，壹個在靠窗處。
　　趙家少年見葉凡大受城門處人群的歡迎，心中壹股嫉恨，不由撇嘴嘲道，“四系榜首果然是架子大啊，讓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等妳壹人半天！”
　　旁邊壹名林家少年笑道，“葉凡，妳別聽他的。來早來遲都壹樣，吉時還沒到，祭祀隊伍沒這麽快出發前往鹿陽山！況且，還有人比妳更大牌，估計得過壹會兒才來。”
　　“誰還沒到？”
　　葉凡有些奇怪問道。
　　林家少年道：“姜尤希！本城的第壹美少年！他母親是古氏家族現任家主的嫡長女，父親為姜天鵬城主。他可是姜古二大世家的掌上之珠，真正的嫡系中的嫡系。他的聲望，比沐冰小姐也不遑多讓。”
　　“哦！”
　　葉凡想了壹下，在靠窗的邊緣空位坐下。姜尤希這樣的大族公子，估計更喜歡坐在眾人的中間位置。
　　又過了好壹會兒，壹輛姜府馬車終於姍姍來遲。
　　“姜公子來了！”
　　“姜尤希！我愛妳！”
　　剎那間，無數少女舉著手搖晃，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幾乎震動了整個南門數裏方圓。這歡呼聲的氣勢，比葉凡來的時候還強數倍。
　　很快，壹名絕美少年優雅的從姜府馬車下來，坐上了大型祭祀馬車。
　　這姜家少年身穿壹襲白色勁衣玉樹臨風，俊眼修美，英俊瀟灑。哪怕是在眾豪門的俊男美女之中，也是絕美，如鶴立雞群。
　　馬車內，眾少年們望著姜尤希登上車，壹時都呆住，靜寂無言。
　　哪怕是平日感覺自己英俊瀟灑的幾名豪門少年，也頓時自慚形穢，有些坐立局促。
　　“見過諸位兄妹！”
　　姜尤希雙瞳目若朗星掃過車內的眾少年男女，嘴角含笑，自有壹股不言自喻的驕傲，朝眾少年略壹拱手，在車內中央座位坐下。
　　“見過姜世兄！”
　　眾少年連忙還禮。
　　鹿陽府八大家族內部關系密切，世代交情，像姜古二家，馮林二家等等都有聯姻，其余還有旁支等等錯綜復雜。姜尤希身份地位很高，按照輩分他們都該尊姜尤希為世兄。
　　當然，葉凡例外，不需要這樣稱呼姜尤希。
　　姜尤希朝葉凡看去，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壹笑道：“妳就是葉凡吧？最近妳的名望在鹿陽府堪稱是第壹人，沒想到妳也來參加祭祀系的考核！”
　　趙家少年不忿，鄙視道：“誰知道他走通了哪家的關系，居然從沐院長那裏破例拿到了祭祀系的壹個考試名額！這可是上百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馮林二家主和葉凡做的交易，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其余少年也並不知道此事的內情，心裏都有些疑惑，不清楚葉凡究竟是怎麽得到這塊考牌的。
　　姜尤希擺手道：“不需要走什麽關系，葉凡都有資格參加祭祀系考核！祭祀系考核，本來靠的就完全是大運勢，才有機會祭祀成功！
　　我們幾個靠的是家族的運勢，鹿陽府八大家族的運勢極強。但是葉凡身為鹿陽府十院聯考的四榜榜首，他自身也是運勢極強，靠的卻是純粹的自身運勢。他的運勢，比我們並不弱，自然有這資格參加祭祀！
　　祭祀大禮乃壹國壹朝之大典，關系到壹國壹朝的運勢，非大運勢在身之人無法承受祭祀大禮！諸侯國之運在諸侯王，皇朝之運在紫玄天子，他們若是去祭祀，十次有八九次能成功。
　　雖然我們這只是鹿陽壹府的祭祀大典，但也牽動著我鹿陽府百萬民眾的運勢，普通人豈有資格去牽動著百萬人的命運？
　　鹿陽府境內，以前只有八大家族才有資格牽動這百萬民眾的命運。現在多了壹個葉凡，日後或許也會改變鹿陽府百萬人的命運。”
　　趙家少年見姜尤希對葉凡並無敵意，反而頗為贊賞的態度，頓時閉嘴了。
　　“姜兄過譽了，我過去的運勢壹般，談不上大運勢！”
　　葉凡拱手道謝，苦笑道。
　　他之前的十四年，都是在武道修煉的漫長低谷之中度過的，只是考前壹天遇到了殤，壹切才發生大變。
　　“這不是我說妳運勢好！實情如此，我們九人都身攜大運勢！只是不知，我們九人，誰的運勢更強而已！”
　　姜尤希搖頭，意味深長的望向葉凡，含笑道。
　　“那自然是姜世兄的運勢最強！”
　　眾少年紛紛恭維道。
　　“那是自然！”
　　姜尤希明眸壹笑，當仁不讓道：“我母親是古氏家族嫡長女，古氏世家是傳承數千年的祭祀家族，古氏家族每壹代至少必出壹名祭司。這祭祀系，是祭祀者在祭壇上祈禱，仰望浩瀚星空，觀測星路之圖，預測災難禍福，祈求諸聖神庇佑的壹個系。我對祭祀系的了解之深，可以說在整個鹿陽府也是屈指可數。”
　　說到這裏，姜尤希微微壹嘆，自嘲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鹿陽府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祭祀成功了，每年祭祀都壹無所獲，成功晉升為祭司者的寥寥無幾。希望這次……能出壹名祭祀者吧！”
　　眾少年們默然。
　　姜尤希雖是姜城主之子，但卻是跟隨他母親主修的是祭祀系。如果這次祭祀不成功，恐怕要被迫改修其它系了。
　　……
　　日落西山。
　　到了前往鹿陽山的時候。祭祀的時間是在深夜，星空上無數星辰最為璀璨的時候。
　　主持這場祭祀大典，騎在壹匹紅俊寶馬上的鹿陽城主姜天鵬，朝身後的龐大隊伍沈聲道：“吉時到！祭祀隊伍出發！”
　　頓時，數萬人的龐大車隊，轟隆隆的往城南郊野的鹿陽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