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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經

冰臨神下

修真武俠

殺人要幹脆利落,萬不可拖泥帶水,能趁人不備就趁人不備,能先發制人就先發制人,能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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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9章 遣散

死人經 by 冰臨神下

2019-2-1 20:41

  荷女與武宗恒壹行人順利抵達烏山軍營,中間只發生過壹次小小的意外,吞風峽谷的小姐名珍與丫環韓萱也要跟來。
  名珍是哈赤烈的未婚妻,不會武功,看上去嬌嬌弱弱的,性子卻執拗得很,有些話她不好意思說,就讓丫環韓萱代言,“未婚妻子探望未婚夫婿,天經地義,妳們要是嫌累贅,我們自己走,大家同路而已,不需要妳們幫忙。”
  武宗恒是這壹行人的首領,苦笑著接受這兩名不速之客,只提出壹個要求,“山路艱辛,我們可不等人。”
  韓萱十分豪爽,拍胸保證,“放心好了,小姐走不動也是我背著。”
  事實證明,名珍沒有給隊伍增添壹點負擔,無論騎馬還是步行,從沒叫過壹聲苦,堅忍得不像是從小被人服侍的小姐,反倒是韓萱,處處大驚小怪,每每直言不諱,讓武宗恒時常為難。
  隊伍中唯有壹個人能震得住她。
  當初哈赤烈在壹堆女人當中挑選未婚妻,是荷女指定的名珍,可算是媒人,不過像她這麽冷冰冰的媒人可不多見,她與幾名曉月堂弟子通常與隊伍保持著距離,入夜紮營時也不在壹處,而且經常有壹兩人失蹤不見,不定什麽時候又會突然冒出來。
  曉月堂行事詭秘,顧慎為早已習以為常,其他人卻很難接受,武宗恒的態度是假裝六名女護衛根本不存在,只管對十名士兵下達命令,安營、開飯、起營、休息,從不過問她們的行為。
  十名士兵也都跟首領壹樣,對曉月堂弟子心懷戒懼,壹名跟隨龍王多時的大雪劍客有壹回小聲說出眾人的心聲,“沒有龍王罩著,她們看上去好像更嚇人了。”
  的確,曉月堂弟子從不開火,不來索要食物,晚上也不安放帳篷,沒人知道她們吃什麽、怎麽睡覺,男人害怕她們,她們也視男人如空氣,偶爾從隊伍中間走過,如入無人之境,神情迷茫而冷漠,像是在夢遊壹般。
  如果說名珍小姐曾經有過親近荷女的想法,也在互視第壹眼之後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的丫環韓萱卻興致勃勃,總想加入到曉月堂弟子的行列中去。
  韓萱身世奇特,從小被賣到吞風峽,某天突然來了壹名神秘女子,事後證實是曉月堂弟子,教她武功,卻並非本門路數,也不肯帶她離開主人家。
  因此,韓萱壹直認為自己也算是半個曉月堂弟子,可惜,當初占據吞風峽的曉月堂叛徒不認她,荷女等人更沒將她視為同門。
  韓萱不會輕易放棄,每次安營,她都不顧眾人的提醒與小姐的懇求,主動接近“同門中人”。
  而且她有壹個本事,不看也不聽,似乎僅僅依靠嗅覺就能找到潛藏中的曉月堂弟子,除了荷女,其她五人誰也逃不過她的搜索,正在執行的任務經常被她打斷。
  被發現了就換壹個地方,沒人對韓萱有好臉色,韓萱並不氣餒,她對小姐說:“我看她們很親切,比從前那夥曉月堂的人更合我意。”
  將“親切”兩個字加在荷女等人的頭上,名珍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心裏有點害怕,覺得自己的丫環正變得怪異,舉止越來越像曉月堂的瘋女人,但她可不敢說出來,只是祈禱快些見到未婚夫。
  終於有壹次,韓萱惹惱了壹位曉月堂弟子,兩人爆發了壹場短暫的戰鬥。
  遠處的士兵們正準備做飯,手裏拿著米鍋肉菜,都被戰鬥的激烈場景嚇了壹跳,呆呆地遙望,名珍小姐更是捂住嘴,拼命忍住尖叫。
  兩人不是普通的切磋與較量,而是生死相搏。
  武宗恒不能再假裝曉月堂弟子不存在了,他是隊伍的首領,在這種時刻必須擔當起職責。
  “住手!住手!”武宗恒的聲音威嚴而鎮定,希望龍王直屬軍副千尉的身份能發揮作用。
  結果證明,在瘋女人的世界裏,副千尉的頭銜沒有任何意義,兩人鬥得更激烈了,尤其是那名曉月堂弟子,時不時從身體各個部分冒出壹股煙霧,顏色不壹,擴散得卻很快。
  武宗恒不敢靠近,只得尷尬地再次發出命令,“以龍王的名義,立刻住手!”
  “龍王”兩個字似乎有效果,武宗恒欣慰地發現兩個瘋女子停止了打鬥,怒目而視,但的確能控制自己了。
  武宗恒突然覺得後背發涼,身體壹陣僵硬,好像中了邪術,連轉身都困難。
  荷女從他身邊走過,原來發揮作用的不是龍王,而是曉月堂禦眾師。
  “怎麽回事?”荷女問道。
  與韓萱發生爭鬥的曉月堂弟子是韓芬,本門弟子當中最受禦眾師“信任”的人,“是她,我藏得好好的,她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不能呼吸,都快要憋死啦。”
  韓萱也惱怒地說:“是妳藏得不好,怪我做甚?難道哪天妳拉不出屎尿,也是我的錯?”
  “妳要是站在我旁邊,我肯定拉不出,自然是妳的錯!”
  相對於曉月堂弟子,韓萱要正常壹點,因此對“強辭奪理”就特別憤怒,她對荷女的敬畏要少壹些,當著她的面也敢動手。
  韓萱與韓芬惡狠狠地撲向對方,看樣子非得把敵人撕成碎片才肯罷休。
  這壹次,她們沒有交上手。
  荷女身形壹閃,沖到兩人中間,雙手隨意拍出,將她們分開。
  武宗恒第壹次見到龍王貼身護衛出手,沒看出太多門道來,只覺得她能在兩名瘋女人中間全身而退,是個了不起的舉動。
  韓萱就比他吃驚多了,她跟荷女對了壹掌,連退七八步才重新站穩,內息翻湧,好像燒開的熱水,好壹會才漸漸平復,“妳……這麽厲害?”
  韓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那是當然,禦眾師的武功天下第壹。”韓芬得意揚揚地替荷女吹噓,她也被迫後退數步,壹點也不在乎,“妳也不錯,竟然受得了我的秘術。”
  兩韓的爭執到此結束,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戰之後,韓萱終於在曉月堂弟子中間打開壹處缺口:她與韓芬成為朋友。
  武宗恒等人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名珍可就有點害怕了,以為丫環會變得跟曉月堂弟子壹樣冷酷無情。
  韓芬的影響力似乎沒有那麽大,當壹行人趕到陀能牙的軍營時,韓萱還是從前的樣子,沒什麽變化。
  順利的旅程結束了,還沒進入軍營,眾人就感受到麻煩的氣息。
  軍營位於壹處狹小的山谷裏,有壹條小路通往此地,離開龍王的第七天下午,隊伍中壹名充作向導的部族士兵高興地向前方壹指,“前面就是,不遠了,幾裏路而已。”
  武宗恒感到不安,他不認識陀能牙,但是從龍王那裏得來的印象,那應該是壹位行事穩重的老刀客,可是在軍營這麽近的地方竟然沒有崗哨,實在有點大意。
  繞過壹處山腳,有人出現了。
  壹隊騎士,二三十人,穿著顯示他們是部族成員,疾速駛來,見到來人也沒有減速,武宗恒壹行只得主動讓開。
  “餵……”向導還沒來得及發問,騎士們已經跑過去,“這算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感到不對勁了。
  再行壹段路,又有數人從軍營的方向步行走來,看樣子像是礦盜,衣裳簡陋,肩上抗著長刀,相貌粗魯,從遠處就開始直直地盯著隊伍中的女人,尤其是名珍。
  但他們肯開口,不等武宗恒發問,壹名礦盜已經大聲說道:“調頭吧,不用去了。”
  “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幾人沒有停步,目光仍貪婪地停留在女人身上,“龍王大概是沒錢付軍餉了,正在遣散軍隊呢。”
  “還以為能混幾個酒錢,得塊土地什麽的,唉。”
  “看好妳們的女人,營裏可不太平。”
  武宗恒疑慮重重,他的使命是傳達龍王秘旨,協助陀能牙帶領軍隊前往指點的埋伏地點,士兵要是被遣散,短時間之內可沒有辦法重新召集。
  眾人加快速度,壹路上碰到許多撤離軍營的人,三五成群,大多數人都冷著臉,顯然很不高興,偶爾有人說話,也全是奉勸武宗恒調頭。
  軍營大門敞開,沒有衛兵把守。
  裏面已經亂成壹鍋粥,肯離開的還是老實人,大多數士兵仍然留下,將主帳包圍,憤怒地叫嚷。
  “讓陀能牙出來!”
  “憑什麽說話不算數,錢呢?地呢?”
  “打發我們走,先把承諾兌現!”
  ……
  武宗恒帶頭擠進人群,十名男兵分守兩頭,八名女子走在中間。
  荷女等人的出現,引發壹陣小小的騷亂,人群自動分開讓路,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這隊陌生來客,不知道誰喊了壹句,“給我壹個女人,老子不要報酬啦。”
  人群哄笑,憤怒氣氛減弱了幾分。
  曉月堂弟子聽而不聞,只有韓萱義憤填膺,嚴厲地盯著周圍的男人,小心地護著驚恐不安的名珍。
  主帳由數百名衛兵保護,全都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我是龍王派來的使者,求見千尉陀能牙與副千尉哈赤烈。”武宗恒感到事情不妙,所以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
  衛兵們沒有放行,但是有人進帳通稟,當他出來時,示意衛兵讓路。
  武宗恒命令士兵留在外面,只與荷女、名珍進帳,韓萱不放心,隨後也跟了進去,韓芬像她的影子,緊隨其後。
  帳內只有四五個人,副千尉哈赤烈迎了上來,看到荷女,眼睛壹亮,“荷女大人,龍王親自來了嗎?”
  隨後看到嬌羞的名珍,呆了壹下才說:“妳怎麽來了?”
  荷女向他介紹副千尉武宗恒。
  “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遣散軍隊?陀千尉呢?”武宗恒沒精力客套,拋出壹連串的問題。
  哈赤烈面露猶疑,他不認識武宗恒,可他相信荷女,“陀千尉不幸遇刺,軍營裏藏有金鵬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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