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針鋒相對

　　演變而現的金黃色能量以此為中心，瞬間布滿整個百丈長的船體，射出灼眼的光芒。
　　隨即。
　　砰……
　　船艙之內猶如打了壹針催生劑，三根桅桿從夾板上噌噌冒了出來。
　　呼的壹聲，已經揚起了白帆。
　　“哎呦，這墨老二又有新發明啊。”
　　雷蛟之上紅光滿面的封修通瞪著壹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喜贊道。
　　駕馭著雷蛟又是壹個仰首攀爬向上，折身回頭時，龍口中壹道丈許粗的雷電勁氣陡然而出，表層電光交錯，啪啪之響，沖著那三根桅桿而去。
　　“好厲害的雷蛟。”
　　站在封修通壹旁的陳默贊道。扭頭朝著小八腦袋上彈了壹指，繼續說道：“學學人家。”
　　它能跟我比？霸哥可是神獸。小八瞥了壹眼陳默，懶得理會，又盯向了那鏖殺桅船。
　　轟！
　　雷蛟勁氣碰擊帆船上空，卻被壹層縈繞在船體的金光反沖而去。
　　“嘿嘿，封老頭，老子現在就把妳轟下來。”公孫墨賊笑壹聲。
　　隨即，數十門靈石大炮，炮口向天，砰砰壹陣爆響，道道煞白勁氣爆射而出。
　　嗷～
　　雷蛟周身爆燃起壹陣陣漣漪，引得他壹聲嘶鳴。身體淩空翻滾幾周，才算穩定了蛟身。
　　“娘的，墨老二如今學聰明了。”封修通罵罵咧咧說道。
　　“哈哈……，封老頭，還打不打了？”公孫墨仰首大笑壹聲喊道。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傷和氣了。”看著那仰天的百十門靈石大炮，卻也讓封修通只得暫時休戰。
　　轉身看著身後陳默等人，厲聲言道：“到了地上，給我教訓教訓那幫天機門的人。”
　　封世康瞪著雙眼說道：“長老，看他們蠻厲害的，我們打得過嗎？”
　　“愚蠢，別看他們個個裝備精良，論群戰還可能占了上風，但論起壹對壹的對決，他們戰鬥力也就算得上三流而已，不足掛齒。”封修通言道。
　　聽得天機門的情況，陳默此時也頗感興趣，想想自己那門靈石大炮，再看看人家的，真是貨比貨得扔啊。心下癢癢，弄壹門就好了。
　　呼～～
　　壹陣勁風在地面吹起，雷蛟蜿蜒落下，伏爬在那鏖殺桅船壹旁，兩者比較下來，居然不分大小。
　　蛟體之上壹層透明的玄罡之中，走出陳默等人，觸及玄罡氣罩，似是踏過了壹層水波壹樣，上邊激起陣陣漣漪。
　　“哈哈，封老頭，好久不見吶。”看著隨即走了下來封修通，公孫墨迎了上去，兩人來了個“親密”的擁抱。
　　雙方弟子在其各自身後，不禁打了個冷顫。
　　陳默唏噓壹聲，這倆老頭，剛才還鬥得死去活來的，現在親的都讓人浮想翩翩了。
　　“嗯，不對。”陳默驚道。
　　雙方弟子也是頓時壹驚。
　　那兩個抱在壹起的老頭，身體上各是壹層玄罡縈繞，紅白兩股氣息纏繞，暗下兩只手掌，在兩人中間，已是鬥得刀光劍影般。
　　驀地，玄罡消散，兩人同時哈哈壹笑。
　　“封老頭，人都壹把老骨頭了，修為還見長啊。”公孫墨“稱贊”道。
　　“呵呵，墨老二妳也不簡單啊，本以為妳早就入土為安了，誰能想到妳身子骨還這麽硬朗。”封修通不相讓的回了壹句。
　　公孫墨眼神壹怔，暗忖這封老頭嘴上缺德，待會兒再給妳好看。
　　“師弟是不是很奇怪？”看著陳默難以捉摸的臉色，陳駿問道。
　　“確實，這兩個老頭見面就開始較勁，還真讓人捉摸不透。”陳默言道。
　　陳駿看了壹眼兩個“熱情”的老頭，悄悄言道：“師弟有所不知，這兩位老前輩，可是積攢了不少年的恩怨了，妳就等著吧，待會其他兩個宗派的人到了，更有好戲看。”
　　見陳駿邊說邊笑，賣關子似的說了壹半，倒搞的陳默壹頭霧水。
　　咳咳。
　　聽那公孫墨壹通問候，封修通幹咳兩聲，身也不轉，直接向後伸出了壹個手掌。
　　天雷道隨同弟子鄭鈞心領神會，捧著早已備好的玄青色紫砂壺，壹路小跑似的走了過去。
　　壺壁上雕有斑斑散落的梅花，可謂做工精湛。
　　“長老請用茶。”鄭鈞弓背俯身，恭恭敬敬的把茶壺放在了封修通的掌心，是捧足了他的面子。
　　“哎呦，封老頭妳這掌上的茶壺怎麽就顯得……，呃，哈哈。”公孫墨話到壹半，像是不好意思再講了下去，只得大笑了起來。
　　“是不是顯得有些娘氣？”封修通氣定神閑，看著笑得險些折了腰的公孫墨問道。
　　公孫墨突然壹怔，面上笑容難收，咧著嘴說道：“封老頭，幾年不見，妳不會改變了……取向了吧？”
　　“哈哈，墨老二，妳才變了取向呢，哼，給妳看看這個。”
　　封修通咒罵壹句，旋即轉變臉色，翻開了紫砂壺底，沒過對方頭頂，掌心輕輕覆上，慢慢挪開。
　　兩排微小的刻文展現出來，當下手指按著落款處，好壹陣神秘。
　　“盜雪無痕留芬芳，蓮步之下陰幽谷。”公孫墨慢慢念道。
　　這首詞，他並不陌生，隨著兩句詩詞念完，那笑得開了花的臉色，也是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嘿嘿。”
　　見到呆滯的公孫墨，封修通心下樂開了花，那個痛快，吃了蜜似的，慢慢的挪開了拇指。
　　“柳眉。”
　　公孫墨陡然張大壹雙瞳孔，本還保存著壹絲遐想，但看到落款之處的兩字，剎那間心臟像是被冰封了壹樣，哇涼哇涼的。
　　封修通壹雙小眼睛瞇成了壹條縫隙，樂呵呵的將紫砂壺慢慢挪到唇角。
　　輕抿了壹口茶水，意猶未盡般言道：“嗯，柳妹用過的紫砂壺，這茶水都顯得那麽香甜啊。”
　　“妳……妳個不知廉恥的封老頭，居然敢盜取柳妹的茶壺，真是齷齪的行為。”
　　壹股悶氣裹住了公孫墨的心臟，險些壹口氣沒有喘過來，暈了過去，漲紅了老臉，沒了底氣似的，忿忿說道。
　　“哈哈，想從柳妹那裏偷東西，妳我都知道，那比登天還難啊。”封修通仰首大笑，生怕他氣不出個好歹來。
　　公孫墨豈能就此罷休，褻瀆他心中的女神，不壓於在給了他壹巴掌。
　　咬牙問道：“不是偷的，難道還是柳妹送給妳的不成？”
　　封修通猛地收住笑容，以那高傲的角度俯視著對方，紫砂壺在他眼前壹晃說道：“嗯，妳猜對了。”
　　轉而壹變深沈的老夫子壹樣。
　　又得意洋洋的說：“那是在兩年前，壹個風花雪月的日子，我因族內公事，去了壹趟陰葵谷，在那谷崖壹處小築中，我和柳妹撫琴品茶……結果……。”
　　壹連幾十息的時間過去了，封修通淡淡講述，他和柳妹相聚壹起的場景，可謂美輪美奐，好不愜意。
　　話到結果，淡淡的品了壹口香茶，吧嗒吧嗒嘴唇，壹個胃口吊得眾人目瞪口呆。
　　“結果怎麽了？”公孫墨壹把抓住了封修通的手臂，問道。
　　“吶，就把她心愛的茶壺送給我了。”封修通在他面前搖搖紫砂壺，笑笑言道。
　　壹時間，公孫墨胸膛起起伏伏，像是長時間憋了壹口氣息終於釋放了似的，如今氣喘籲籲。
　　“長老真是高人啊，撒謊都撒的那麽氣定神閑。”壹旁的鄭鈞悄聲嘀咕道。
　　“鄭師弟，妳怎麽知道長老在撒謊？”封菱霜低聲問道。
　　封世康小聲言道：“我知道，那天是鄭師兄陪著過去的。”
　　“快，說說看，他們倆到底是怎麽回事。”封菱霜美眸圓睜，來了興趣。
　　壹句話引得陳默和陳駿也是側耳聽去，有這等八卦，怎麽能不去分享壹下呢。
　　鄭鈞遙遙偷偷看了看兩個爭執不下的兩個老頭，見無從顧及幾人，慢慢說道：“兩年前壹個風花雪月的……不。”
　　“怎麽了？”封世康追問。
　　鄭鈞不禁身上打了壹個冷顫，抖著牙說：“那天的確是因公去了陰葵谷，但那是什麽風花雪月的日子，分明是壹個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的夜晚。”
　　“寒冬臘月？”幾人眼神壹呆，不敢相信。
　　只聽鄭鈞繼續講道：“對，就是壹個寒冬臘月的夜晚，那陰葵派掌門柳老太太，遲遲不肯見面，我和封長老在她的小築旁，在大雪紛飛的雪夜裏，足足等了他兩個時辰，才讓我們進去的。”
　　看著有些激動的鄭鈞，封菱霜追問道：“那撫琴品茶呢。”
　　“撫琴？”鄭鈞壹臉無奈。
　　繼續說：“哪有什麽撫琴，柳老太太分明拿著壹塊錦帕，在擦拭壹把鋼刀呢。”
　　鋼刀？
　　幾人怔怔楞住，忙捂住了快要笑出聲的嘴巴。
　　“那茶水總該有吧？”封菱霜掩唇嗤笑，楞是憋了回去。
　　“老太太屋裏比外面還冷，封長老實在有些口渴難耐了，進門就端起壹個紫砂壺喝了起來。”說到此處，鄭鈞苦不堪言。
　　“老太太就把茶壺送給封長老了嗎？”封世康瞪著眼睛，繼續追問。
　　鄭鈞又看了壹眼仍在爭執的兩個老頭兒，壓低了聲音。
　　“想得美，那柳老太太有潔癖，我們剛走出小築的房門，她便安排下人把茶壺扔在了雪地裏。隨後封長老趁我不註意，壹把撿起紫砂壺，塞進了懷裏，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