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沸騰的河面

('　　這幽幽冷香縹緲不定難以捕捉，讓人忍不住想撥開它神秘的面紗，聞個清楚看個明白。
　　葉羲如同著了魔般，不知不覺向滄霧傾過去，湊在她冰雪般瑩白的脖子旁，偏頭深深嗅了壹口。
　　滄霧轉頭，眸光明滅地看著他。
　　兩人臉靠得極近。
　　葉羲擡眼和滄霧對視，雙方視線膠著。
　　就在他忍不住想更靠近的時候，劈裏啪啦壹陣亂響，泛著白浪的滔滔河面上，忽然蹦出來壹尾大約有十幾斤的灰鱗肥魚，冰冷的水花兜頭賤了葉羲壹臉。
　　還未等他有反應。
　　“劈裏啪啦！嘩啦啦！”
　　無數條壹模壹樣的灰鱗肥魚甩著尾巴在河面上破水而出，河面跟滾水沸騰了似的熱鬧極了，許多肥魚甚至不怕死地跳到了岸上，壹幅爭先恐後生怕落後的模樣。
　　葉羲瞪大了眼睛：“……”
　　“！！！”
　　他身邊的滄霧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壹手握著釣魚竿，壹手提起灰鱗肥魚的尾巴，將它們壹條條扔回河裏。
　　河面在持續沸騰，越來越多的灰鱗肥魚交織著蹦跳在河面上，寬闊的河面像下起了超級暴雨，場面壯觀無比。
　　沒過多久大河又有變化。
　　雖然河面依然水勢滔滔泛著白浪，看不清水下是什麽樣的，但有幾處的水流開始混亂了，像有什麽東西在附近強力翻攪著水流。
　　大河的下遊驀然出現了壹排巨大的魚鰭，在飛速往這裏靠近。
　　這排巨大的魚鰭由壹個個三角形組成，有些類似鯊魚鰭，所有的三角形連起來約有六七米長，也不知道掩藏在水裏的東西有多龐大。
　　接著他們不遠處的壹處水域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充滿了灰鱗肥魚群的河面上，突然有壹塊區域灰鱗肥魚全部消失了，過了片刻，十幾根黝黑的纖細觸手驀然破出水面！
　　這觸手猙獰醜陋，足有十幾米長，很像枯樹枝，卻又像章魚觸手般長著吸盤，壹起密密麻麻地在河面上揮舞著，向滄霧的方向摸索著探來。
　　“砰——！！嘩啦！”
　　壹條類似滄龍的巨大水生恐龍從水面躍出，而壹頭長滿細密利齒類似魚龍的水怪也從另壹端跳了出來，兩頭龐然大物高高躍起又在半空中相撞，發出壹聲巨響後齊齊摔回河裏。
　　“嗤——！”
　　壹頭不知長什麽樣的大家夥將布滿硬甲的背浮上水面，噴了壹股高高的水霧，隨著水流湧動，又沈了下去……
　　原本寂靜的大河壹下子熱鬧無比。
　　葉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鮫香……原來這麽誇張的嗎？！
　　滄霧握著魚竿表情始終未變，她那頎長燦爛的鮫尾壹直沈在水中，雖然河面渾濁看不清底下的境況，但可以看到她附近的水流在劇烈攪動，幾乎要形成漩渦。
　　砰地壹聲重擊。
　　白色的水面湧出壹股血水。
　　那排三角形魚鰭逃命般折身離開這裏。
　　咚壹聲依稀的悶響。
　　水面又冒出壹股血花。
　　那些糾纏在壹起，快要摸到滄霧臉上的細密觸手頓時萎了下去，未知的觸手怪沈在水中就此消失不見。
　　“嘩啦！”
　　那條類似魚龍的大家夥跳出水面。
　　壹口跟食人魚似的猙獰細密的尖牙被什麽砸斷了壹半，變成了缺牙魚，半個腦袋都血肉模糊，它嗚咽了壹聲，見鬼般往遠處遁去。
　　血水依舊在壹股壹股地往外冒。
　　最後河面的水流轉恢復了正常，只有灰鱗肥魚還在劈裏啪啦跳出河面，爭先恐後地跳到兩人身上。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些魚給淹沒了。
　　灰鱗肥魚太多，滄霧懶得往河裏丟了，只是垂著眼皮，面色平淡地握著釣魚竿，壹幅專心釣魚的樣子。
　　葉羲：“……”
　　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吐槽的好。
　　滄霧釣魚的陣勢也太壯觀了，整條河都沸騰了，灰鱗肥魚更是爭先恐後地往身上撲。偏偏她對撲上來的數不清的魚全都不為所動，壹心壹意只想要自己釣壹尾魚上來。
　　不過他們原本說好是釣魚，這樣好像也沒什麽錯的樣子啊……
　　又過了壹會，滄霧的釣魚竿的另壹頭忽然沈了下去。
　　這顯然是條大魚，焦紋木做的釣竿彎成壹道曲線，嘎吱嘎吱地發出響聲，好像即將折斷。
　　滄霧眼睛驟然壹亮，鮫尾化作人腿從河裏收回，騰地壹下迅速站起，手臂輕揮，將魚竿另壹頭釣著的家夥往岸上甩。
　　壹頭足有五米長的大胖魚被結結實實地砸到岸上。
　　這條大胖肥魚張著魚嘴嗡合著魚鰓劇烈彈蹦，拼命想要逃回水中。
　　滄霧自然不會讓它逃走，白皙雙手抓住它滑膩的尾巴，眼中有笑意綻現，欣喜地對葉羲說：“妳看，我釣上魚了！”
　　葉羲也很驚喜，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贊道：“阿霧真了不起！”
　　滄霧彎唇壹笑，微微揚了揚雪白精致的下巴。
　　葉羲笑看著滄霧。
　　覺得今天釣魚活動也蠻成功的。
　　他見滄霧手中的大胖肥魚壹直在劇烈掙紮，極不老實，幹脆拔出刀鞘，對著它的腦袋猛力壹拍。
　　這條胖魚頓時消停了。
　　瞪著魚眼張著嘴巴躺在地上安靜地直喘氣。
　　葉羲看著這條大胖魚。
　　這是種他從未見過的魚，身軀胖乎乎的，顯得有些憨，渾身長著黑色鱗片，每壹片黑色鱗片上都布著銀色的亮點。它背後還拖著壹條長長的灰藍色尾巴，幾乎跟身體壹樣長，不難想象它在水中展開時有多漂亮。
　　葉羲說：“這條魚的尾巴還挺漂亮的，要不別吃它了，把養在湖裏。”
　　滄霧疑惑：“這魚的尾巴好看嗎？”
　　葉羲：“好看啊。”
　　滄霧：“在海中有許多尾巴比它美多的魚，有些魚的尾紗像是天邊的彩霞，有些魚的尾紗像是璀璨的銀河，在黑暗裏會發出燦爛的點點光芒。”
　　葉羲想象了壹下那些魚的樣子，隨即既向往又遺憾地說：“是嗎，聽起來就很美，可惜沒法親眼見到。”
　　滄霧壹頓。
　　久久沒有說話。
　　想到什麽她羽睫壹顫，然後慢慢擡起眼，直視著葉羲的目光，用壹種誘惑的語調對他說：“妳可以，做我的伴侶，和我回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