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循循善誘、語重心長

　　寧玉合瞧見清夜扭捏模樣，便曉得要說什麽，雖然心裏古怪的緊，嘴角卻勾起了壹絲微笑：
　　“說吧，咱們相依為命這麽多年，說是師徒，實則和姐妹沒區別，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姐妹？
　　寧清夜茫然了下，連忙搖頭：
　　“師父，長幼不可亂，壹日為師終身為父……”
　　寧玉合心裏越發尷尬，臉上卻只能帶著微笑：
　　“好啦好啦，有事直說吧。”
　　寧清夜稍微沈默了下，又看了許不令壹眼，擡手指了指：
　　“師父，許不令他……他喜歡我，壹直對我窮追猛打，逼著我表態……”
　　許不令挑了挑眉毛，無話可說。
　　寧玉合則是壓下心頭的古怪，做出驚喜和欣慰的模樣。
　　寧清夜見師父不生氣，心裏剎那間放松許多，繼續道：
　　“嗯……男女婚配壹事，當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徒兒不能擅自做主。我沒有父母，自幼便跟著師父，此事自然得由師父定奪……”
　　寧玉合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很好啊，我壹直都覺得妳們倆很般配，既如此，那為師就做主，給妳們倆……”
　　！？
　　寧清夜壹楞，她話都沒說完！
　　“等等！師父，妳……妳還沒問我的意思，我又沒說喜歡他，只是把這事兒和妳說壹聲，妳怎麽能……”
　　“呃……”
　　寧玉合表情壹僵，不動聲色的回頭瞪了許不令壹眼，約莫就是‘妳倆怎麽對的話本？’的意思，然後回過頭來，柔聲道：
　　“呵呵，為師太高興，差點忘了。嗯……清夜，妳喜不喜歡令兒？”
　　“我……”
　　寧清夜臉頰依舊冷冰冰的，本想說‘不喜歡’，可不喜歡她跑來和師父說這個作甚？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
　　“師父，我的意思是，妳若是不同意的話，我就讓他死了這條心。”
　　“我怎麽會不同意。”
　　寧玉合表情認真，握住寧清夜的手，語重心長：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妳年紀到了，為師本就該給妳操心這事兒。哪像為師，這麽大年紀了，還孤苦伶仃，連個依靠都沒有。妳要是活成我這樣，多可憐呀……”
　　？
　　寧清夜有點發懵，瞧見師父有點傷感，便接話道：
　　“師父，妳若是想還俗嫁人，徒兒自然支持，這是應該的，豈能因為當年的事兒，讓妳在山上當壹輩子尼姑。”
　　寧玉合嘆了口氣：“清夜，妳理解就好，不過緣分這東西呀，古怪的很，沒遇上的時候，想嫁都嫁不出；壹旦遇上了，想甩都甩不掉。我就怕以後我喜歡的人，妳不滿意生氣，那樣的話，我寧可孤獨終老不嫁人了……”
　　寧清夜聽的有點繞，自幼性格耿直，自然是順著師父的話走：
　　“我豈會那般不明事理？師父只要和人有了緣分，無論是誰我都會以禮相待……”
　　說到這裏，寧清夜想到了什麽，眉頭猛然壹皺，狐疑的看向寧玉合：
　　“師父，妳不會喜歡上厲寒生了吧？這絕對不行……”
　　“咳—”
　　許不令悶咳壹聲，差點岔氣。
　　寧玉合也是表情微僵，連忙拉住即將炸毛的清夜，不滿道：
　　“瞎說什麽？我怎麽會和厲寒生扯上關系，嗯……目前也沒遇上有緣的人，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寧清夜長長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厲寒生就好。她坐直了幾分，認真道：
　　“師父放心，只要不是厲寒生，其他人妳喜歡誰，徒兒都不會反對，哪怕是滿枝他爹……不對，滿枝他爹有夫人，師父妳怎麽能做小，劍聖也沒這麽大面子……”
　　這都什麽腦回路？
　　寧玉合有點心疼自己這不會轉彎的傻徒弟，握著寧清夜的小手，含笑道：
　　“妳有這番心意，為師便欣慰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至於妳和令兒，為師覺得很合適，恰好令兒這次回去便大婚，剛好就把婚事辦了，妳以後就是令兒的側妃……”
　　？！
　　寧清夜滿眼錯愕，這怎麽連結婚的日子都給安排了？她連忙搖頭，認真道：
　　“師父，妳……妳太草率了。我只是過來問問妳的意思，妳若是反對，我便和他劃清界限。妳若是不反對，那我……我就和他談談，互相了解壹下什麽的，就和滿枝在長安時候那樣，嗯……先做情侶，成婚的事兒，等以後再說吧。”
　　寧玉合能說什麽，在這世道，情侶和夫妻有個啥區別？不過她知道清夜臉皮薄，也不好催婚太緊，含笑道：
　　“也行，反正都住在壹起，慢慢來也不影響。嗯……清夜，妳奔波了好幾天，先下去休息吧，我和令兒叮囑幾句。”
　　“哦，好。”
　　寧清夜被師父壹頓忽悠，腦殼都是懵的，還沒捋清楚思緒，當下便站起身來，瞄了許不令壹眼後，快步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安靜下來。
　　寧玉合待清夜腳步聲消失後，輕輕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分析方才的對話，便發覺身體壹輕，被徒弟抱了起來，坐在了男人懷裏，兩只大手也開始齊頭並進亂摸。
　　寧玉合溫潤臉頰猛地壹紅，還沒從為人師表的角色扮演中恢復過來，嚴肅道：
　　“令兒，妳做什麽？清夜還沒走遠……”
　　許不令抱著寧玉合，擡手就在熟美動人的臉蛋兒上捏了下：
　　“想師父了，叫聲相公聽聽。”
　　寧玉合抿了抿嘴，也無可奈何，確定清夜回屋後，才放松身體，靠近了幾分：
　　“相公，現在怎麽辦？清夜和妳都這樣了，我總不能和夜九娘壹樣，明著搶徒弟的人。要不到了肅州，妳還是給我弄壹間道觀，我壹個人待著就行了，還是當妳師父……”
　　許不令怎麽舍得，搖了搖頭：“這也不是長遠的法子，在君山島，師父非要硬推我，我都從了，自然要負責……”
　　“哎呀~”
　　寧玉合聽到這個就羞怯了幾分，畢竟若不是她失心瘋，主動把許不令吃了，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左右為難。
　　看許不令的意思，是想‘我全都要’，還不肯讓她躲在背後。
　　寧玉合眼神略顯糾結：“令兒，我……我真心喜歡妳，也喜歡清夜，壹個都不想虧待了，妳不讓我躲在後面，那能怎麽辦嘛？”
　　許不令抱緊了幾分，想了想：
　　“要不我和清夜坦白？”
　　“清夜性格單純率直，知道我們的事兒，肯定離家出走給我騰地方，不行……”
　　寧玉合靠在許不令胸口，手指轉著壹縷發絲，認真琢磨：
　　“這些日子，我和清夜提前打了不少招呼，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我肯定不能在清夜前面，不然她會愧疚的，要不……要不妳和清夜先培養感情，等她離不開妳的時候，我再出來，大哭壹場、尋死膩活，就和方才說的壹樣，說有緣分甩不掉，我也沒辦法，對不起她。清夜心腸軟的很，肯定就原諒我了……”
　　果然是師父，把徒弟安排的明明白白。
　　許不令點了點頭：“這主意不錯……”
　　“不錯個什麽呀，弄得我和那些滿肚子壞水的女人壹樣，連自己徒弟都坑……要不是為了我們師徒三個日後和和睦睦，為師才不會做這些事情……”
　　寧玉合說完後，在許不令臉上蜻蜓點水般的啃了壹口，便推開了許不令的手，站起身來：
　　“好了，妳去休息吧。清夜肯定壹時半會想不通，我今晚好好勸勸她。”
　　許不令滿眼欣慰，起身跟著師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