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州學霸

　　“放榜了！放榜了！”
　　“學榜放出來了，去看看學榜排名啊！”
　　“走了走了，看看我這次考了第幾名，是否入了甲等優生榜！”
　　文淵書院內。
　　學堂區前院廣場的公告欄前，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尤其是壹張首部寫著“甲等榜”紅紙前，圍觀人群，裏三層外三層，時不時發出壹片大呼。
　　“趙青山，甲榜第五名，成績不錯，青山兄，以妳這成績去參加科考，必定是能中！”壹人對壹身材頗為魁梧的青年男子恭賀道。
　　“且之兄，甲榜第三名，上壹次妳還是第七名，此番發揮不錯，進了前三，若是去中州帝都參加科舉，必定能排進前百，入選庶吉士！”
　　“博文兄，這次妳又是甲榜第二名，自從那海半縣來的田家小子，來到這文淵書院後，這甲榜第壹，妳再也沒有拿過。”
　　紅榜前，壹高個青衫男子，背著手搖頭道。
　　這番話，說的壹旁那儀表非凡可謂人中俊傑的白衫男子，臉色陰沈難看，雙拳緊握。
　　“海平神童田子華……早就幾年前，我就有所耳聞，據說五歲便能寫詩作賦，十歲時，連書法大家張行簡，都自嘆不如，故而極力推薦其來文淵書院進學，沒想到除了詩詞書法，文章策論方面，這田子華，也有天賦獨到的壹面。”壹人道。
　　“妳們說這田子華人怪不怪，入學文淵書院兩年，就壹直待在童生壹班不走不說，八次統壹模擬考試，次次拿到第壹，按理說，他應該去帝都參加科舉，說不定能考上壹個自大周開國以來，年齡最小的進士，可他就是不去……不過，他作的文章確實是好，辭藻迤邐，大氣磅礴，在下拜讀以後，十分佩服。”
　　又壹人在旁邊感慨道。
　　“夠了！”
　　“都別說了！”
　　早就處於爆發邊緣的“萬年老貳”公孫治（字博文），終於爆發怒吼，把身旁幾位同伴嚇了壹跳。
　　公孫治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田子華！我就不信，我壹樣都比不過妳！”
　　他的心裏，作了壹個決定。
　　……
　　這時的周鳴，並沒有去關註前天那次模擬考試後，放出來的成績榜，而是手裏端著壹個大飯盆，去書院食堂打飯。
　　飯點快到了，再晚點，就錯過食堂師傅，經過他壹番指點後，做出的最好吃的紅燒肉了。
　　現在書院內，就屬這道紅燒肉最搶手，飯點開了後，最多十分鐘，這道菜就會被搶光，剩下的只能選那些寡淡無味的水煮菜。
　　“這文淵書院也是摳門，學生壹年交上千貫的學費，妳卻整天餵學生們吃這些豬食，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從家裏，帶壹個已經調教好的廚子過來，改善下夥食……還有阿福那小子，叫他去州府點個外賣都能被門衛攔下來，壹個字笨。”
　　文淵書院實行的是嚴格的封閉式管理，培養學生的自立能力，所以，上次他讓書童阿福去十裏外的州府，帶點福玉樓的飯菜過來，結果這傻小子楞楞地走正門進，飯菜全被沒收。
　　從他指點過的那位和善食堂師傅那，打了滿滿壹盆的紅燒肉，周鳴找了張固定常坐的餐桌，壹邊品嘗著紅燒肉，壹邊等候四位室友到來。
　　不壹會，食堂門口，傳來熙朗的聲音。
　　四位友情似基的男子，攜手走了進來。
　　看到已坐那等候許久的周鳴，四人眼睛壹亮，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老大，這麽多紅燒肉，饞死我了，先吃壹塊！”胖子司馬智口水直流，也不怕弄臟衣袖，擼起袖子，肥手直接撮了壹塊精肉，放入了嘴中。
　　筷子背在他肥手上抽了壹下，周鳴罵他道：“也不知道註意點影響，快去拿碗筷來！”司馬智舔了舔手指，轉身拿碗筷去了。
　　“老大，榜單剛剛放出來了，這次，妳又考了第壹！”端著壹個海碗過來的呂文才道，言語中，對老大考第壹，仿佛並不感到意外。
　　“這是第幾次第壹了？好像老大來到文淵書院以後，就沒拿過第二，次次都是第壹！”頗為帥氣的唐俊明總結道。
　　“沒看到老大都沒去看榜單麽？考第壹是正常，不考第壹，我們才應該告知老大壹下，以後都別那麽大驚小怪了。”姚慶笑文雅地吃著飯菜，壹臉淡定道。
　　周鳴微微點頭：“慶笑兄說的有理，第壹非吾願，奈何試題易啊，總想碰到幾道不會做的題，看看自己的不足在哪裏……但這樣的題目，真是壹道沒有啊。”他遺憾地搖了搖頭。
　　“切！”四人齊齊比劃了個中指，壹臉的鄙視。
　　“田子華，子華兄在麽？”
　　這時，壹中等個子的男子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壹個信封，看到食堂裏的周鳴後，走到了他面前。
　　“我在，何事？”周鳴看著他問。
　　男子眉毛壹揚，手上那封信放在他面前擺了擺道：“子華兄，這是壹份挑戰書，舉人壹班的公孫博文兄，想和妳公開切磋壹下，不知道子華兄，敢不敢應戰？”
　　“挑戰書？有點意思……”
　　周鳴來了興趣，問：“挑戰什麽？說來聽聽。”
　　“任何方面皆可挑戰！”那男子解釋道：“策論、詩詞、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博文兄說，都想與子華兄切磋壹番。”
　　“可以，什麽時候？”
　　“三天後，夫子臺！”夫子臺是書院進行大講學和大辯論的地方，有點類似於露天“廣場”。
　　“好！”
　　……
　　三天後。
　　約戰如約舉行。
　　夫子臺邊，站滿了圍觀觀眾，和前來湊熱鬧的同學，尤其是在得知文淵書院的第壹和第二，要進行文比PK後，原本平靜如水的書院，像投下了壹顆巨石，引來諸多關註。
　　“說說吧，先比什麽？”
　　壹身勁服的周鳴，捏了捏拳頭，看著面前帥如古裝霍建華（穿著服飾就不具體描述了，文筆不行），器宇軒昂，似乎比自己還帥那麽壹丟丟的男子，那壹臉自信、壹臉欠揍的樣子，周鳴發現，自己的拳頭又癢了，忽然有股子沖動，很想像宿舍四位被他拳頭揍服的室友壹樣，把面前這位，打的也喊自己大哥。
　　公孫治被這看獵物般的眼神壹瞪，心裏有些發毛，但又想到壹個才14歲的少年，有什麽好怕的，當即道：“先比文章，各寫壹篇關於文淵書院的文章，寫完後，傳閱給在場諸位同學，誰文章寫的好，誰勝壹局！”
　　公孫治已精心準備三天了，第壹題的出題權，也在他手裏，第壹局，他很有信心。
　　“行，拿筆墨來！”
　　書桌上，手持毛筆的周鳴，稍加思索，便開始動筆，壹刻鐘不到，就寫了篇《文淵賦》。
　　半小時後，經過咬文嚼字，反復琢磨，公孫治的那篇《歌文淵書院賦》，也寫完了。
　　兩篇文章，被兩位嗓門較大的同學朗聲念了壹遍，周鳴的《文淵賦》，開篇便氣勢磅礴，對仗工整，駢詞華麗，朗朗上口，閱讀毫無阻塞，而公孫治的文章，雖也不差，但稍遜壹籌，自認不如。
　　第壹局比拼，1：0告負。
　　“田子華，換妳出題了，妳要出什麽題？”公孫治並不氣餒，他還有很多擅長項目，壹定有幾個項目能贏過這小子。
　　“我不用了，妳繼續出題吧，我懶得費那個腦。”周鳴挖了挖耳朵，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好，第二題比詩，每人寫壹首山水詩，看誰寫的詩更好！”
　　周鳴點點頭，從腦中的【唐詩宋詞大全】裏面，剽了首《觀廬山》過來，標題稍微改了壹下，又在寫詩這個項目上，吊打了公孫治。
　　接下來，策論、數學、琴藝、書法、繪畫、圍棋、劍術、射箭……
　　壹上午的時間，凡是公孫治能想出來的比試項目，都進行了壹番比試，但毫無例外地，這些比試項目，統統慘遭周鳴吊打。
　　公孫治郁悶的幾乎吐血，眼睛都輸紅的他，斯文儒雅統統不見，眾人面前，如壹個輸光了的賭徒，他壹掀書桌，氣急敗壞揪住周鳴的衣領道：“不可能，定是妳作弊！妳不可能樣樣都贏我的，妳作弊，我不服，我不服！”
　　“喲~”
　　被揪住的周鳴，嘴角惡魔般壹笑（這熟悉的笑容，看的壹旁觀戰的四位室友，菊花壹緊，身體壹股惡寒）：“公孫兄，看來文鬥不夠，妳還想加壹場武鬥啊，要不比比拳腳？”
　　“比就比，我正想教訓妳壹番！”
　　“啊！”
　　人群發出驚呼，原來體格明顯高壯壹圈的公孫治，竟斯文盡喪，以大欺小，揮拳動粗了。
　　“啊！啊！啊！”
　　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不斷發出慘叫，被打成熊貓眼、龍蝦背的人，竟是文淵第壹才子（原先的稱號）公孫治，此時的他，被個子較小，但身手靈活、力氣也大的海平神童田子華，像單方面毆打壹般，打的蜷縮在地、連連慘叫。
　　打了壹會，感覺差不多了的周鳴，吹了吹拳頭，俯下身子，在發出呻吟的公孫治耳邊道：“知道什麽叫學霸麽？這就叫學霸！才學上，把妳虐成狗，拳腳上，把妳轟成渣！”
　　此戰後，青州學霸之名，響徹文淵書院，響徹整個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