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偉大神力之戰（五）

　　隨著隋雄越來越強，光輝之主的形勢也就越來越不利。
　　祂原本不如秩序之主，靠著吞噬了至惡之主的核心，才得以後來居上，實現反超。如果給祂足夠的時間，比方說給個百八十年，讓祂得以充分消化至惡之主的核心，祂或許能夠在自己原本的基礎上更進壹步，就像是超級賽亞人進化到超級賽亞人二階那樣，擁有對於普通偉大神力的極大優勢，但現在，祂沒這個時間。
　　秩序之主的力量是實打實的偉大神力，而且算是偉大神力裏面最老牌的強者，而隋雄雖然只能算是剛剛踏入偉大神力，至少也有足以在這種戰鬥裏面攪風攪雨的能力。面對他們的聯手，光輝之主被打得左支右絀，不斷吃虧。
　　祂也曾又壹次拼著受傷而重創隋雄，然而隋雄的生命力簡直強得過分，又有幾個強大神力的朋友們當後援，每每重傷之後都有強大神力跑來把他救走，過壹段時間又生龍活虎地回來再戰，讓光輝之主的壹番辛苦完全成了無用功。
　　……不，還不是無用功。為了讓隋雄盡快恢復，至少有超過三百位神祇組了團，壹旦他受傷被救回來，立刻就大量輸送神力。簡直恨不得在他身上切開幾十個口子，把神力當營養液用高壓水泵狂灌進去。
　　這份待遇可謂空前絕後，得到了如此海量的神力供給，隋雄不僅傷勢痊愈得極快，甚至於每次重傷被治療之後，力量都能夠再提升壹截。到後來他出手的時候已經稍稍有點控制不好力道，卻是力量增長得太快，暫時無法適應。
　　能夠讓他都暫時無法適應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這從光輝之主身上那件已經支離破碎的鎧甲，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隋雄和秩序之主的聯手進攻下，光輝之主的情況越來越差，力量也在不斷降低。漸漸的，祂的力量已經跌落到壹個很危險的界限，再往下跌落的話，怕是就要從偉大神力跌回強大神力去了。
　　事已至此，誰也知道光輝之主必敗無疑。
　　隋雄和秩序之主固然異常振奮，光輝之主的臉上卻也看不出多少懊惱不甘。祂只是有少許喟嘆之色，似乎十分感慨似的。
　　“果然……最後還是要……”
　　在祂這話說完之前，隋雄又壹次纏住了祂。
　　如今彼此強弱的強弱之勢已經逆轉，光輝之主絕不可能掙脫隋雄的束縛，只要秩序之主全力猛攻，最多三兩分鐘，祂就會被活活打死。
　　落入絕境的光輝之主卻似乎並不想要再努力堅持這兩三分鐘的時間，祂的氣息突然飛快地降低，偉大神力、強大神力、中等神力、弱等神力……這麽壹口氣降下去，在隋雄和秩序之主的註視之中，祂的氣息直接壹口氣降到了底，甚至於突破了神祇的下限，落入了凡人的層次——而且還在繼續降低。
　　當祂的氣息降低到即將斷絕的時候，祂突然微微壹笑，輕聲說：“我會回來的。”
　　這是祂說的最後壹句話。
　　這句話說完，光輝之主的身體就轟然瓦解，如同跌碎了的瓷器壹般，瞬間就破成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碎片。
　　隋雄壹楞，下意識地吞掉了其中的壹小部分，但絕大部分的碎片還是就這麽消散了，再也不見蹤跡。
　　“祂……死了？”隋雄有些納悶，不是很確定地問。
　　“偉大神力……不會……消亡。”鏖戰之後，秩序之主也稍稍有點喘，尤其身上的傷勢還沒修復，更讓祂連說話都說不順溜。過了壹會兒，祂治好了傷，也平復了呼吸之後，才重新用平淡而帶有機械感覺的聲音回答，“祂肯定想要謀劃什麽，也壹定會再次復活。但就算祂復活歸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隋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雖然光輝之主最後的表現讓人擔憂，但正如秩序之主所說，無論光輝之主在玩什麽花樣，也肯定打不過秩序之主和隋雄的聯手。只要他們始終保持聯系，別被復活的光輝之主各個擊破，就不用擔心這家夥能夠鹹魚翻身。
　　他又想了想，問：“那麽，這壹戰我們就算是贏了？”
　　“是的，贏了。”秩序之主說，“這世界的秩序，終究不會由祂來主導。”
　　直到這時，隋雄才總算放了心，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後，他又想起壹件事，問：“剛才……祂怎麽突然變得那麽……邪惡？”
　　“或許是跟當初的我那位老朋友壹樣的錯誤。”秩序之主說，“當初我的那位朋友就是這樣，壹下子吞掉了另外壹個偉大神力，結果無法很好地消化，反而被沖擊頭腦，損傷神智，變成了沒有什麽智慧的魔物。烏瑟爾的確比當時的我們更強，可我那位老朋友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想要壹下子把祂消化掉，哪有那麽容易！”
　　“也就是說，光輝之主被‘邪惡’汙染了？”隋雄問。
　　“或許不能算是‘汙染’，而應該算是‘融合’。”秩序之主想了壹會兒，回答，“祂原本就是邪惡神祇，邪惡就是祂的本性。只是吞下我那個老朋友之後，祂靈魂裏面‘邪惡’的成分實在太多太多，以至於壓倒了其它的所有壹切，外在的表現就是變得極度邪惡……如果給祂足夠的時間去慢慢融會貫通，或許情況會好壹點。”
　　祂又想了想，搖頭：“不，情況大概會更壞。祂會從壹個急迫的惡棍，變成壹個富有耐心的陰險的惡棍。邪惡的成分是不會減少的，只會跟祂的智慧更好地融合，讓祂能夠更加充分地發揮邪惡的力量。”
　　隋雄聽得暗暗咋舌，有些擔心地問：“那麽等祂復活的時候，會不會變得無比強大？就像是人間傳說裏面，壹旦復活就會帶來世界末日的大魔王那種……”
　　“祂沒辦法更強大了。”秩序之主回答，“偉大神力已經是這個世界的頂點，同等情況下，壹個偉大神力據對打不過兩個偉大神力——在此我還要祝賀妳，歡迎妳踏入偉大神力的世界。”
　　隋雄這才完全放心，露出了笑容。
　　直到這時，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踏入了偉大神力。
　　只是……都已經踏入偉大神力了，他居然還沒有選定自己的神職。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有些苦惱，向秩序之主出言求教。
　　“沒有神職，那就沒有神職吧。”秩序之主倒是很想得開，“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把‘秩序’這個神職轉讓給妳，讓妳成為新壹代的秩序之主。不過看妳的樣子，大概並不願意——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擁有力量乃至於占據神職，卻並不真正和神職結合而封神的神祇。給予妳超越強大神力之上契機的混沌之龍，也正好是那條道路的開創者，是那些神祇們的首領。妳繼承了祂的力量，不妨也就繼承祂的身份吧。”
　　隋雄有些驚訝，沒料到秩序之主會給自己這樣的建議，忍不住問：“妳的意思是說，讓我成為——邪神？”
　　“沒錯，作為邪神們的首領，妳當然也應該是邪神。”秩序之主露出了不註意看就難以覺察的笑意，“其實看妳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不正是走在這樣的道路上嗎？也許我應該尊稱妳為——虛空之主。”
　　隋雄仔細回憶了壹下，發覺似乎的確如此。
　　於是他就放心了，也笑了。
　　“好吧，我就來當壹當邪神，當壹當這個‘虛空之主’。”他快活地說，“仔細想想好像很有欽定的感覺啊，或許這個時候，我應該吟上兩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