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旌旗

楚白

玄幻小說

  壹個好人穿越了,變成了觸手大邪神。   然後呢?   然後的故事,慢慢看下去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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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七章 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

邪神旌旗 by 楚白

2018-6-29 16:13

  片刻之後,光輝之主的身體化作無數的光點和碎屑,消散得無影無蹤,隋雄沒有阻攔,看著祂的屍體徹底消散。
  人死債消,鞭屍什麽的,從來就不是雄哥的愛好。
  解決了這個罪魁禍首,他站在原地,思考接下來該幹什麽。
  如今偉大的循環已經崩潰,萬千世界正在迅速瓦解,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世界都將會不復存在,恢復到昔日壹片混沌的紛亂景象。
  或許隋雄還可以重操舊業,扮演壹回“支點”的角色,憑借他這個“支點”,大循環或許還能夠再次被構築起來,但那將是下壹個紀元的事情,這個紀元的壹切都會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那樣真的好嗎?或許該努力試著再挽救壹下這個世界?
  但是……世界都這個樣子了,真的還能挽救?
  他想了半天,深深地嘆了口氣。
  “難啊!難啊!”
  破壞容易建設難,光輝之主能夠毀滅這世界,他能夠輕松地打死光輝之主,但他卻沒辦法把被光輝之主毀滅的世界再挽救回來。
  在他的周圍,無數的世界崩潰,化作大循環的湍流。這些湍流不斷碰撞,不斷匯集,越來越猛烈,威力也越來越大。壹個又壹個努力躲藏和防禦的世界紛紛被它們毀滅,大循環紀元的徹底毀滅,已經為時不遠。
  隋雄看著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沈思。
  他隱約得,這世界或許還有得救。但是……究竟該怎麽拯救呢?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際,突然看到壹道白光飛過,卻是至善之主駕馭著祂那個神廟模樣的小世界,在無數的湍流之中尋找空隙,努力茍延殘喘。
  隋雄笑了笑,壹伸手,將那個小世界招到自己的面前,同時把周圍的湍流排開,創造出了壹片暫時的安全區。
  小小的世界之中光芒壹閃,青蛙模樣的至善之主跳了出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剛剛就感覺到光輝之主烏瑟爾·讓的氣息消失了,真納悶。原來是妳幹的……請問妳如何稱呼?”
  隋雄微微壹笑,介紹了自己。
  至善之主大吃壹驚,就算是祂,也不知道原來當初大循環的誕生,竟然是有壹個支點的。更不知道原來這個支點竟然不是主位面,而是在其中沈睡的隋雄。
  “想不到妳竟然是這樣的大人物!失敬失敬!”祂很有幾分敬畏地說,然後又很充滿希望地問,“既然妳能夠充當支點,幫助大循環形成,那能不能再這麽做壹回?這次我壹定不再偷懶,好好履行偉大神力的職責,教導年輕人不要胡鬧,絕不會再讓世界毀滅了!”
  隋雄苦笑壹聲,回答:“想要重定地水風火,再次形成大循環,當然可以。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做得更好,比方說——挽救這個世界,讓壹切恢復原樣。”
  “……這不可能了吧,世界都已經毀滅了啊。”至善之主下意識地說。
  看著眼前那個戴眼鏡的青蛙,隋雄忍不住嘆了口氣:“是啊,就算想要給這世界續上壹秒,我又從哪裏變出那壹秒鐘來呢?就算是偉大神力,也只能改變時間的流速,沒辦法真正超越時間之上啊!”
  說著,他突然壹楞。
  似乎……自己還真的有辦法超越時間之上。
  他急忙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自己的力量,過了許久,再次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又壹次變成了由無數個獨立的時間組成的龐大的“畫卷”,這壹次,他沒有再隨便跳過,而是在其中仔細觀察起來。
  盡管他能夠觀察到“過去”的存在,但要怎麽才能夠從“過去”取得時間,讓“現在”倒退,回到世界尚未毀滅的時候呢?
  首先,要從觀察和理解開始。
  他再次從自己穿越,化為世界的支點,定地水風火,支撐大循環開始看。這次他看得很仔細,每壹段都仔細分析,尋找隱藏在時間深處的規則,也努力尋找若有若無的靈感。
  時間壹點點過去,他從天地初開看到了世界安定,又看到了各族繁衍、諸神鬥爭……最後,他看到了壹個透明的身影出現在海水裏面。
  那個透明的身影,自然就是隋雄自己。
  他恰巧在那個時候醒來,靈魂脫離了肉身,不知道怎麽的,就飄到了海面上。
  隋雄忍不住微微壹笑,從壹個旁觀者的角度,回顧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種種冒險,種種經歷,遇到種種人,發生種種事,種種成功失敗,種種悲歡離合。
  他慢慢地壹頁頁看過去,看到了很多自己當初沒註意的細節,也看到了不少自己已經忘記的事情。
  就這麽看著看著,他看到了自己被秩序之主打昏瀕死,跟神國壹起摔進主位面,身體還沒落地,就被宛若光球倏忽而來的至善之主神國,那個被誤認為“古精靈神廟”的小小世界收走。
  他看到了虛空神系的諸神聯合盟友們,把神國“庇護所”和虛空城結合起來,打造了壹座堅固的要塞,他們把自己當初創造的壹些強大武器,什麽巨型電磁炮啊核彈頭啊之類的都移到了要塞裏面,並且將西北共和國願意留下的公民們也都接到了要塞裏面,決心憑借這座要塞抵抗到最後。
  他看到了重傷的秩序之主踉踉蹌蹌摔進來,在大家的幫助下療傷,然後憑借要塞和光輝之主又大戰了壹場,雖然傷勢更加嚴重,那些強大的武器也大多損毀,卻總算將光輝之主逼退。
  他看到了光輝之主建立新秩序,自名為“至高之主”,祂不再親自來進攻,只是推動這種扭曲的新秩序,不斷侵蝕虛空要塞。
  他看到要塞被壹點點侵蝕,壹點點崩潰,原本就在這裏的,以及後來投奔過來的諸神竭盡全力也無濟於事,只能步步敗退。
  他看到了最終要塞幾乎完全陷落,只剩下了位於最中央的神殿。
  他看到了神殿地下的大廳裏面,氣氛悲涼。凡人們已經大多被封印在壹個個小世界裏面,只剩下少數強者相顧無語。
  然後,在壹片灰暗和絕望之中,他看到了萊昂站了出來,找到了疲憊蒼老,奄奄壹息的秩序之主,雙方討論起來。
  他們並沒有討論很久,只用了大概三五分鐘就商定了計劃,然後便向大家宣布了計劃。
  諸神驚駭,凡人驚駭,然後驚駭變成慘然,大家都無可奈何。
  萊昂向親人和朋友們道別,傳奇強者們憤恨於自己的弱小,淚流滿面。
  隋雄下意識地集中了精神,於是他甚至聽到了萊昂和妻子、女兒道別時候的話語。
  “抱歉,我不止壹次向妳許諾,會永遠和妳在壹起,結果到頭來,我還是失約了。”萊昂並不因為將要死去而恐懼,臉上滿是歉疚之色,“而且還要勉強妳活在沒有我的世界裏面……我真的……很抱歉!”
  卡莉莎緊緊地抱住他,淚水將他的鎧甲都打濕了,卻只是在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萊昂又低下頭,看著抱住自己大腿的女兒:“伊麗莎白,以後妳來照顧媽媽,好嗎?”
  “嗯,爸爸,我會聽話的。”小女孩的臉上滿是淚水,卻倔強地不肯哭出聲來,反而努力擠出壹個笑容,盡管比哭還要難看。
  “好孩子!妳堅強的樣子,就像爸爸壹樣。”萊昂揉揉她的頭發,笑容溫柔而悲傷,“爸爸為妳驕傲!”
  說完,他略施神力,讓卡莉莎母女昏睡了過去,又用神力將她們包裹起來,暫且封印。
  “希望妳們還有醒來的壹天,希望妳們醒來的時候,能夠見到壹個美好的世界。”他低聲祝福,然後將封印著妻子女兒的光球遞給身邊的知識之神沃尓,自己則轉身走向了大廳的中央。
  “諸位。”他環顧四周,對著滿臉慘然的諸神和凡人們說,“我要上路了,雖然或許支撐不了很久,但我祝願妳們能夠等到陛下歸來,等到自封至高的惡棍被打倒的那壹天。”
  “到時候,記得告訴我壹聲。”
  說完,他拔出自己的佩劍,將它深深地插進地面上的魔法陣中央,對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的秩序之主說:“可以了,開始吧。”
  秩序之主點點頭,身體驟然崩潰,化作壹團火焰,落在劍柄之上。
  萊昂笑了笑,向前邁了壹步,身體驟然縮小,走進了火焰之中。
  熊熊烈焰立刻緊緊纏繞著他,劇烈的痛苦讓他悶哼了壹聲,咬碎牙關,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但他的臉上依然在笑,甚至還揮揮手,隔著火焰向大家致意道別。
  火焰越發猛烈,不斷灼燒,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壹直不變。
  直到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才露出了遺憾和歉意的神情,對著空中低聲嘆息。
  “陛下,抱歉啊,我又沒有能夠完成您的命令。虛空城我沒有守住,也沒有能夠等到您回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中壹動,隱約看到壹個明明不認識,卻感覺異常眼熟的年輕人,正在虛無縹緲之處,看著自己嚎啕大哭,壹邊哭,壹邊道歉。
  “妳很好地完成了我的命令……對不起!是我回來得太遲了!”
  然後,萊昂的身影緩緩散去,入土委地,化為灰燼。正義之神約爾加德曼走進了火焰。
  “啊!好痛!”祂大叫壹聲,齜牙咧嘴,“伊戈爾那家夥壹直在笑,我還以為壹點都不痛呢!可惡,被祂給騙了!”
  祂如此抱怨著,卻壹點也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反正在火焰裏面坐了下來。
  “啊呀呀,我這麽強大,要燒多久才能燒完呢?苦惱啊……真是苦惱啊……我究竟是該希望早點燒完,還是該希望多燒壹段時間?”
  說著,祂突然眼睛壹亮,笑著看向身邊:“兄弟,是妳嗎?妳回來了,還是……”
  祂的笑容斂去,沈默許久,深深地嘆了口氣。
  “原來……只是幻覺啊。想不到我居然也會產生幻覺,果然是修行不夠,死到臨頭的時候還不夠堅強啊!”
  隋雄默默低頭,不忍與祂的目光相對。
  第三個投身火焰的是海洋女神愛麗兒,祂依然青春美貌,充滿活力,但當正義之神也終於快要燃盡的時候,祂卻搶在別的神祇之前,縱身跳入了火焰之中。
  “我的導師,我的父親,我終於可以為您做些什麽了!”被烈焰灼燒的人魚閉著眼睛,壹滴淚水尚未化作寶石落下,就已經在烈焰之中灰飛煙滅。
  此後,隋雄又目睹了壹位又壹位神祇投身火焰,前仆後繼守護神殿。他們有的慷慨激昂,有的雲淡風輕,有的從容不迫,有的傷心痛哭,有的滿嘴臟話罵罵咧咧,也有的壹言不發沈默赴死。
  也有壹批神祇、邪神和半神們無法忍受這種緩慢而痛苦的死法,已經對未來不抱半點希望的他們在自然神系兩位主神的率領下沖出了神殿,去向敵人主動發起了進攻,然後在極端不利的世界秩序之中,十成力量只能發揮出壹兩成,面對壓倒性的敵軍,他們很快倒下,血染沙場。
  隋雄看得咬牙切齒,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麽。
  世界都已經被光輝之主毀滅了,所有的壹切,似乎都已經成了泡影。
  他默默地看下去,看到了最後壹位神祇——衰老瘦削的制鹽術之神,費拉·肯基。
  這時候凡人們都已經被封印了起來,偌大神殿裏面,只有他還清醒著。
  “終於,輪到我了。”祂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正準備走向火焰,卻又停了壹下,按照從英雄之神開始時候的慣例,走到壁畫面前,在上面留下了關於自己的內容,以及幾段留言。
  然後,祂搖搖頭,嘆了口氣,嘟囔著:“也不知道能不能讓陛下看到。”就這麽走進了火焰之中。
  隋雄閉上眼睛,“畫卷”之中的時光隨之停頓。他仰起頭,任憑淚水沿著臉頰留下,卻哭不出聲來。
  (妳們的所有奮鬥、所有辛苦、所有努力、所有犧牲,我全都看到了!)
  (妳們已經為我做得足夠了,甚至於太多了。現在,也該是我為妳們做些什麽的時候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並沒有很大的把握,但是,值得壹試!”
  伸出雙手,隋雄抓向眼前的“畫卷”。
  “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對妳們的犧牲發誓,我壹定會挽回壹切,決不讓世界就此毀滅!”
最終章 大結局·邪神旌旗
  隋雄握住了時間。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做到的,但他就是握住了時間。
  握住,緊緊握住,然後用力拉拽。
  他試圖把屬於“過去”的時間拉拽出來,覆蓋眼前這已經毀滅的“現在”。
  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就算是他,也覺得根本不可能辦到。
  但他必須要做到,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拯救這個被毀滅的世界,就沒辦法讓自己安心。
  就沒辦法……向那些犧牲了的朋友們、部下們交代!
  所以,他必須做到!
  “隋雄,加油!”
  他對自己說。
  然後,再次發力。
  無形的“畫卷”被拉扯,卻紋絲不動,宛若落地生根壹般,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也沒辦法將其拽動壹分壹毫。
  隋雄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
  往事不可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哪怕是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也休想將曾經的過往追回億萬分之壹個瞬間。
  但是,他不甘心。
  這個世界承載了他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牽掛,太多的不舍。朋友們、部下們,那些相信他的人們,那些為了壹個信念慷慨赴死的諸神們,那些在沈睡之中等待希望的人們,那些燒盡了自己的壹切,只留下壁畫上壹段段留言的諸神們。
  他們所努力守護的東西,絕不該就這麽逝去!
  怒吼壹聲,隋雄再次發力。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他偏偏要告訴自己,妳能做到!
  放棄希望,承認“做不到”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他能夠就這麽放棄嗎?
  在昔日的歲月之中,追隨他相信他的大家,直到燃燒殆盡,也沒有放棄希望,他怎麽能夠放棄?
  “給我,動起來!”
  雙手緊緊抓住了時間的畫卷,超乎想象、無與倫比的力量瘋狂撕扯著穩固壹體的時間。這份力量足以攪動整個大循環,能夠重定地水風火,讓混沌不清的世界重新獲得秩序,開創全新的紀元。
  但是,依然無法撼動時間。
  過去就是過去,過去不會再來。
  隋雄的雙腳牢牢釘在虛空之中,在他的雙腳周圍,虛空碎裂,卻又被他固定住,無法真正裂開。時空扭曲,猶如鎖鏈壹般,反反復復地纏繞在他的雙腿上,讓他可以站得更穩,猶如建造房屋之前打地基時候釘下的樁子壹般,紋絲不動地固定在那裏,提供給他源源不斷的力量。
  他的身體彎成了壹個弓形,因為極度發力的緣故,每壹條肌肉都在跳躍,都在顫抖,他在壓榨自己全部的力量,連壹點點都不放過。他停住了呼吸,閉上了眼睛,停住了所有在發力過程中用不著的器官,關閉了所有用不上的感覺,只為再榨取出哪怕多壹絲的力量。
  然而,他拽不動時間的畫卷。
  想要超越時間,用過去來覆蓋未來,否定掉已經世界毀滅的結果,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麽……不可能!”
  隋雄咆哮著,咬緊牙關,鮮血從牙縫裏面滲出來,滿嘴鮮紅,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將身上皺巴巴的單衣打濕了壹大片。
  因為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力量,他的指甲壹片壹片地掀起,鮮血不斷湧出,流在他的手上,潤濕了手指。
  在這壹瞬間,他的手打滑了,沒有能夠再抓住時間的畫卷。
  伴隨著手上驟然壹輕,他整個人失去平衡,隨著拉拽的力量飛了起來,在空中摔了好幾個跟頭,壹口氣撞碎了若幹湍流,最後如同死狗壹般躺在哪裏,衣服上點點血跡,宛若打了敗仗的士兵壹般。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能夠倒下!”
  隋雄用了好幾秒鐘才恢復清醒,想要趕快爬起來,卻發現因為發力過猛的原因,全身的肌肉都在發抖,手軟腿軟,壹用力不僅沒能起身,反而又再次摔倒。
  “呸!真是沒用!才喝了那麽點酒,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努力地翻過身,躺在哪裏,劇烈地喘息著。
  要休息壹下,稍稍休息壹下,等恢復了力量,再繼續努力。
  從舊紀元的毀滅到新紀元的誕生,是壹個無比漫長的過程。他有足夠的時間,好好休息,然後再次努力。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高考時候壹條沒能做出來的題目,此刻卻自然地浮現在了他的心中。
  就算是再怎麽艱難的事情,只要壹點壹點努力,總還是可以做到的。愚公都可以移山,他隋雄年輕得很,有什麽做不到!
  休息了很久,他總算恢復了過來,重新起身,走到之前的地方,隨手打散好幾個湧到附近的湍流,再次展開了奇異的視線,尋找時間的畫卷。
  至善之主又從那個小世界裏面跳了出來,問:“妳究竟在幹什麽啊?好像很吃力的樣子。”
  “我要把過去的時間拉拽到現在來,把這個世界毀滅的時間覆蓋掉。”
  “……這不可能!過去和未來的次序是不會被改變的,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消失。”
  “煩死了!青蛙就給我乖乖閉嘴!什麽叫‘不可能’?我現在就做到給妳看!”
  隋雄大叫著,再壹次抓住了時間的畫卷。
  “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壹次發力,但依然還是沒辦法拽動屬於過去的時間。
  “放棄吧,就算是妳,終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人不能總停留在過去,縱然再怎麽痛苦,我們也只能立足現在,走向將來。”
  “我才不要立足這個世界毀滅的現在!”隋雄瘋狂地大叫,“將來什麽的,我更不承認!”
  “不要把我跟妳們相提並論,我是這世界的支點,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說著,他再次發力狠拽,卻因為腳下壹滑,再次摔倒在地。
  至善之主愁眉苦臉地看著他,看著他狀若瘋癲壹般,撕扯著自己無法看到的時間,想要做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暗暗嘆息。
  祂已經放棄勸說,只能在壹旁耐心等待。
  做不到的事情,終究還是做不到的。祂等著隋雄死心,然後想要討論壹些關於新紀元的事情。
  過去曾經的錯誤,決不能再重演!
  但隋雄沒有放棄。
  他壹次次地嘗試,壹次次地努力,壹次次地失敗。
  但他沒有放棄。
  他變得衣衫襤褸,變得蓬頭垢面,他漸漸受了許多的傷,漸漸連站都站不直。
  但他不肯放棄。
  他的呼吸粗重,他的目光散亂,他的腳步虛浮,他的手臂也漸漸虛弱無力。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
  “算了吧,再這麽下去,妳會死的。”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依然等不到他放棄的至善之主難過地說,“那些死去的人們、那些燃盡的諸神,他們絕對不會想要看到妳這樣死去。”
  “我才……不會……就這麽……死掉!”
  隋雄用拉風箱壹般粗重的聲音,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回答。
  “妳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至善之主憤怒起來,變成比人還大的青蛙,掄起拐杖,重重砸在他的頭上,“時間是無法被移動的!想要用過去的時間來覆蓋現在,根本不可能!”
  隋雄沒有理會那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攻擊,轉過頭來,疲憊不堪的臉上擠出壹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妳……知道嗎?邪神……也是神。”他艱難地說,“接受……大家的……祈禱。回應……大家的……盼望。這就是……神!”
  “他們……盼望著……我……回去。我……不會……辜負……他們的……盼望!”
  “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至善之主蒼老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如果做得到的話,我早就去做了!人們盼望,神就能做到,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隋雄又笑了,喘息了許久,才回答:“我……和妳……不同。我是……邪神。邪神……不用……遵守……什麽……規矩!”
  “所以……我……做得到。”
  “妳也做不到!妳都已經快要活活累死了!”至善之主暴怒,掄著拐杖瘋狂地猛砸,“妳的力量已經用盡了!妳盡力了!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妳不能死在這裏!”
  “要是……不能……拯救……世界,我……死在……這裏……也……不錯!”
  隋雄疲憊地回答,盡可能地站直身體,抓住了面前時間的畫卷。
  “妳怎麽能死!妳死了,這世界就徹底沒希望了!”至善之主抓住他的手臂,試圖阻止他,“放棄吧,再開啟下壹紀元就好。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麽永恒的東西,上壹個紀元終結了,這壹個紀元也壹樣會終結……再開啟下壹個紀元吧!為那些未來本該誕生的壹切想想吧!”
  “不用……擔心……紀元……問題。”隋雄手臂輕輕壹震,無可抵禦的力量便將至善之主震退,“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下個……紀元。”
  “我會把……身體……化作……大地……眼睛……化成……日月……血脈……化成……江河……呼吸……化成……風雨……”他劇烈地喘息了壹會兒,擠出壹個幾乎要崩潰的笑容,“下個……紀元……會有的!”
  說著,他再次用力拉扯。
  因為無數次被他拉拽撕扯,本該無形的時間畫卷都染上了淺淺的血痕。這些血痕淩亂不堪,每壹條都記錄著他的努力和痛苦。
  和往常壹樣,時間的畫卷紋絲不動,只是隨著他手上崩裂的傷口,又增加了新的血痕。
  這次的血痕重疊在過去的血痕上,滲入了時間的深處。
  虛空要塞最後的神殿地下,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裏面,即將燃燒殆盡的虛空城守護神萊昂·伊戈爾微微壹楞,他看到了在時間的彼方,渾身是傷的隋雄拼命拉扯時間畫卷的景象。
  盡管彼此其實從沒有見過面,但他卻壹下子就認出了隋雄。
  “陛下?!您怎麽這樣了!您這是在幹什麽啊?”
  隋雄壹楞,下意識地左右看去,隨即苦笑搖頭:“看來,我真的是死到臨頭了,竟然幻想自己聽到了萊昂的聲音。”
  然後,他再次聽到了萊昂的聲音。
  “陛下!我在這裏!能聽到嗎!”
  這次,不是幻覺。
  因為血痕滲入時間的緣故,過去和未來被連接在了壹起,隋雄和萊昂終於聯系上了。
  身為神祇,萊昂很輕易地就明白了未來發生的事情,也明白了隋雄正在幹什麽。
  “陛下……您……”幾乎燃燒殆盡的虛影眼中閃爍著淚光,“對不起,我幫不上忙。”
  “怎麽會幫不上忙呢?至少可以幫他加油嘛。”正義之神約爾加德曼的聲音傳來,那是來自另外壹個時間,即將燃燒殆盡的祂的話語。
  “父親,或許我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就算是壹點點也好,多少總能幫上壹點忙吧。”
  “陛下,在最後的時刻還能與您壹起奮鬥,是我沃尓的榮幸!”
  “我可是戰爭之神!和時間戰鬥,這麽了不起的事情,怎麽能夠沒有我的參加!”
  “雖然我的力量很微弱,但如果能夠幫得上您的話……”
  “死在和時間的戰鬥裏面,怎麽也好過被燒光,這是個適合勇士的結局!”
  “請下命令。”
  “我相信妳所做的事情是公平而且正確的,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這雙總是握著鋤頭的手,偶爾也想要抓住壹些很厲害的東西!”
  “我可不是只會享樂的,現在我已經是中等神力了,別小看我啊!”
  “您賦予我以重生,此刻正是我回報您的時候!”
  “以英雄之名,我認可妳的奮鬥,並請求妳允許我參與拯救世界的偉業,分享妳的榮耀!”
  ……
  壹位又壹位神祇在時間的壹個個片段裏面發來訊息,壹條條訊息匯集起來,如同水滴匯成小河,在時間的那壹邊,和隋雄遙相呼應。
  隋雄壹壹回應,每壹次的對答,都讓他的精神振奮壹些,他的眼中重新煥起了光彩,那壹朵火焰穿過了悠久的歲月,穿過了被毀滅的世界,從神殿的地下大廳裏面,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火焰重新開始燃燒,如同他重新燃起的鬥誌。
  不僅如此,伴隨著火焰的燃起,來自於更加遙遠的時間之中,難民營、虛空城、西北共和國,虛空假面教會……乃至於當初壹無所有時候那些最初的追隨者們……無數信仰和支持隋雄的凡人們都感受到了來自時間盡頭世界末日的呼喚,他們開始祈禱,無數的祈禱匯聚起來,伴隨著諸神燃盡壹切的火焰,以隋雄無數次努力的血痕為橋梁,穿越了時間,遠遠不斷地傳遞過來。
  隋雄眼中的火焰越來越明亮,照定周圍的地水風火,照透時間的長河,更照出了他心中澎湃如地火壹般奔湧咆哮將要噴薄而出的鬥誌。
  隋雄慢慢地深呼吸,伴隨著每壹次呼吸,他的氣息都會增長壹些。原本已經疲憊到極點的身體重新恢復了力量,甚至於比過去更強。他壹把扯掉了有些礙事的破爛衣服,露出了因為長期勞動而變得削瘦卻精壯的身體。壹條條傷痕迅速隱去,原本憔悴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健康,而且煥發出了新的光輝。
  在過去的時間裏面,大家信任著他,支持著他,就算時光流逝,他們都已經不在了,但這份信任、這份支持,卻可以穿越時光,在他的心中激蕩。
  看著他突然恢復了精神,而且變得更加強壯,甚至於整個人都煥發了光彩,憂心忡忡的至善之主大吃壹驚。
  “這……這是怎麽回事?妳怎麽突然就恢復了?”
  “老青蛙,妳覺得,人的力量來自哪裏?”隋雄不答反問。
  “力量來自於哪裏?”至善之主楞了壹下,想了想,回答,“來自於吃下去的食物,以及吸收的魔力吧?”
  “或許這樣也沒錯,但對我來說,力量的來源,只有壹處。”隋雄用重新變得輕松而充滿自信的聲音說,“來自於我的心中!”
  “心不死,力量就不滅。”
  “我之前的疲憊憔悴,並不是因為我累了,而是因為我已經死心了,放棄了。在我放棄的時候,壹切就都結束了。”
  “但是,大家還沒有放棄!他們還在時間的那壹邊,竭盡所能,奮鬥不止。他們都在奮鬥,我有什麽理由放棄呢?妳說對吧?”
  至善之主的眼睛亮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當然!”
  “我不會辜負他們的信任和支持,我要守護大家,守護這個世界,守護我所重視和喜愛的壹切!”隋雄微笑起來,眼睛裏面的火焰燃燒得越發熾熱,“我記得有誰說過,所謂男子漢,就要有為了守護些什麽而變強的時候,為了守護那些的時候,就算是‘不可能’,也要把它打碎,變成‘可能’。”
  “老青蛙,妳有過那樣的時刻嗎?”
  不等至善之主回答,他就大笑起來,再次奮力拉拽時間的“畫卷”。
  “對我來說,就是此時,就是此地!”
  這壹次,他終於邁開了步子,拉動了時間的畫卷。
  “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規矩,我不喜歡的規矩。我打碎了很多,可還有很多存在。”他的步子沈重無比,身體因為竭盡全力而完全繃緊,話音之中卻充滿了力量,“那又怎麽樣?繼續打碎它們就是!”
  “時間不能逆轉?過去無法代替現在?這種討厭的規矩,打碎它就好!”
  “我是邪神,我本來就不守規矩!相反,既然被我看到了,那些討厭的錯誤的規矩,我就要把它們給統統粉碎!”
  他的步子越來越大,時間的畫卷在他的拉扯下不斷震蕩,來自於“過去”的時間漸漸流出,覆蓋了此刻的“現在”,世界的崩潰如同電影倒帶壹般,慢慢地逆轉。
  此刻的隋雄神采飛揚,他昂首挺胸,揚聲吐氣,煥發足以照亮整個世界、照亮所有時間的光彩,沿著無數血痕浸染的時間畫卷,向著整個時間的長河大聲呼喊。
  “在所有過往時間裏面的人們,妳們願意接受壓在妳們頭頂讓妳們難以呼吸的規矩嗎?妳們願意接受壹生辛苦卻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嗎?妳們願意接受世世代代努力開創經營,最終卻因為野心家而徹底覆滅的命運嗎?”
  “不願接受的話,就鼓起妳們的勇氣,擡起妳們的頭顱。看到天上的鮮紅了嗎?那是我的旗幟,那是我的號召!”
  “跟我來!”
  “改變世界!”
尾聲·新時代
  在大循環的深處,有壹個奇妙的小世界。
  這世界和什麽地方都不相連,可謂遺世獨立。但是裏面卻也有日月星辰、有山有水、有花草樹木、有鳥獸蟲魚。
  當然,也有居民,而且還不少。
  “總是壹成不變的天空,壹成不變的山水,壹成不變的風景,壹成不變的生活,簡直乏味透了!”曾經威風八面的貴族之神苦惱地揮動鋤頭,跟泥土以及雜草戰鬥,不像是在鋤草,倒像是在砍樹,“我討厭這種無聊的生活!”
  “其實也並不那麽無聊,習慣的話,還是挺舒服的。輕松自在,又沒什麽煩心的事情,安安穩穩過日子,沒什麽不好。”守護之神挑著兩桶發酵和稀釋過的糞水從她身邊走過,即使早就聞了無數次,她還是立刻捂住了鼻子,滿臉嫌棄。
  “妳就不能離我遠壹點嗎?這東西簡直臭得要熏死人啊!”貴族之神抱怨。
  “這可不行,莊稼要施肥呢。”高高壯壯的守護之神憨厚地說,“其實也不是很臭,發酵過了,我又稀釋過了。這種程度的臭味,比起戰場上的遍地死屍的味道要好聞得多吧。當年打那麽多仗,也沒見妳哪次嫌臭過……”
  “那時候打仗有好處,我當然不會嫌臭!”貴族之神沒好氣地說,“我們都是不死之身,又不需要靠田地裏面這些收成過日子,馬馬虎虎隨便做做應付差事就好,用得著這麽認真嗎?”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守護之神微笑著回答,“連壹只豬都能夠盡忠職守,為什麽我們不能呢?”
  貴族之神看著那個戴著監工帽,壹臉嚴肅地站在田頭的豬頭人,頓時氣不打壹處來。
  “這只吃鹽豬!要是在外面,老娘我壹根手指就能碾死它!”
  “但在這裏不行,不是嗎?”附近壹位正在工作的神祇嘆道,“老老實實工作吧,就像至善之主陛下說的,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我本來就是人!哪有什麽‘重新做人’!而且我為什麽要聽壹只青蛙的命令啊!”
  田地裏面的喧囂,並沒有影響河邊的安寧。
  壹只戴著眼鏡的青蛙趴在河邊的泥土上,看著那個躺在樹下發呆的身影。
  “烏瑟爾,妳這樣抗拒改造是沒用的。老伯我有的是耐心陪妳耗,什麽時候妳老老實實服完刑,什麽時候我才會放妳出去。”
  偉大的人類主神不屑地冷哼壹聲,懶得理睬這個居然會跑來當獄警的沒出息的偉大神力。
  (可惡!這裏斷絕了信仰的來源,讓我施展不出壹絲神力來!只要有哪怕壹個凡人信仰我,我就能夠凝聚壹點神力,借助這壹點神力,我就能沖破那個明明是人類卻喜歡變成海蜇的混賬給我下的封鎖,重獲自由!)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外面怎麽樣……但不管怎麽樣,只要我能夠出去,就壹定能夠重新登上巔峰,征服全世界,成為偉大的主宰!)
  (上壹次我準備不足而失敗了,這壹次我已經仔細盤算過了,絕對不會再失敗!)
  青蛙無奈得看著他,連連搖頭。
  “烏瑟爾,妳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妳們其實都已經跟著世界滅亡壹起死掉了,能因為隋雄他拯救世界而跟著壹起復活就已經很幸運,征服世界什麽的……不可能的!”
  就在他慣例地苦口婆心勸說的時候,空中突然壹震,壹個奇怪的圓筒飛了進來。它的速度起初很快,但壹轉眼就慢了下來,在空中轉了壹圈,最後慢慢地降落在河邊的空地上。
  “看來就是這裏了。”壹個穿著怪異連帽長衣、精神抖擻的中年人帶著幾個穿著同樣式樣衣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左右張望,“囚禁曾經控制世界和毀滅世界的大魔王烏瑟爾·讓以及他的黨羽們的監獄,看起來可壹點也不像監獄,倒是很有田園牧歌的味道呢!”
  說起來很怪,這幾個人種族不同,力量差距也很大,有的人很強,有的人則相當弱,但他們彼此之間卻相處得既平等又自然,壹點也沒有因為力量的不同而產生差距或者隔閡。
  烏瑟爾註意到他們,先是壹楞,隨即縱身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急不可耐地沖到了他們的面前。
  “妳們是誰?是來找我的嗎?”
  中年人壹楞,拿出壹本薄薄的只有兩頁的書,隨手壹翻,按了幾下,就看到書頁變化,顯出了壹副插圖,畫的正是烏瑟爾的模樣。
  不過,插圖上的他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現在的他卻穿著尋常農夫的裝束,看起來潦倒落魄,沒有半點威風可言。
  “看妳的長相,應該就是他沒錯了。”中年人對照了插圖,肯定地說,“這次我們果然沒找錯地方。”
  說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大魔王采訪記錄,這個世紀的最佳新聞獎,絕對非我們莫屬!”
  烏瑟爾懶得計較他的無禮,急切地說:“妳是人類吧?人類的話,理應信仰我才對,我是人類的主神啊!”
  中年人楞住了,還沒回答,旁邊的年輕人已經忍不住開口:“我們早就不信仰神祇了,又沒有什麽好處。”
  “怎麽會沒有好處呢!”烏瑟爾大怒,卻又不好發作,“信仰神祇的好處很多的!”
  壹個年輕人笑了,對同伴擠擠眼睛,眾人紛紛按下衣服上的某個按鈕,開始記錄眼前的畫面和聲音。
  “信仰神祇,可以讓我們永遠幸福嗎?”那個年輕人問。
  烏瑟爾想了想,皺眉,搖頭。
  “可以讓世界永遠和平嗎?”另壹個年輕人問。
  烏瑟爾皺眉的時間更長了,最後卻還是搖頭。
  “可以讓我立刻就知道整個宇宙的全部奧秘嗎?”中年人問。
  烏瑟爾有些茫然,沈默不語。
  “看來也不行。那麽退而求次,妳能讓我們很容易地探索整個宇宙嗎?”中年人又問。
  烏瑟爾的臉色已經很難看,卻依然沒有回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信仰妳有什麽好處啊!”壹個年輕人嗤笑著說。
  烏瑟爾的眼角微微跳動,他分明聽到了混賬監工豬和獄警青蛙的嘲笑聲。
  “信仰我,我可以賜予妳以永恒的生命!”他清了清嗓子,用威嚴的聲音宣布。
  回答他的,是中年人很納悶的話語:“……這世界上多的是借助科技實現永生的人,壹點也不稀奇啊。”
  “他真的是大魔王嗎?總感覺……這個新聞似乎沒什麽看點啊……”
  “我們該不會白跑壹趟吧?”
  “不可能!”烏瑟爾暴跳起來,怒吼,“這怎麽可能!是什麽時候的事?”
  “好多年了……”中年人又翻開那本只有兩頁的薄薄的書,正要查詢,烏瑟爾已經急不可耐地將書搶到了手裏。
  沒等翻開書頁,他的目光就先被書的封面吸引了。
  封面上,壹個扛著紅旗的綠水母,正沖著他笑得陽光燦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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