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化敵為友

　　有了天墟這層底氣在，蘇澈還真沒怕過誰，妳有本事妳來啊！
　　尤其是些第五、第六境的，明目張膽以大欺小的，妳直接殺過來試試，看我背後的人會不會出手。
　　哦不對，是羲月背後的人，蘇澈背後可沒人，只能靠他自己。
　　就在蘇澈表面淡定，內心壹陣叫場的時候，還真有人過來了，而且真是第六境的人……
　　察覺到左後側方有壹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傳來，不管是蘇澈，還是世秀兩人都轉頭看去。
　　只見壹個容貌非常普通，穿著壹襲灰衣的年輕男子面無表情走來。
　　見到這張臉的第壹個瞬間，蘇澈微皺了壹下眉，有點眼熟；第二個瞬間，他的瞳孔睜大！這特麽不是……楊壹人嗎？！
　　沒錯，那個南海雷迎殿的女婿，無名散修楊壹人。蘇澈上次在血神窟的時候，“被動”地冒充了他的身份，享受了壹把老祖宗的待遇，最後還被這位正主給發現了……
　　完蛋，現在別人上門來算賬了，由於蘇澈理虧，他都不知道喊不喊人好。
　　“止步！”世秀皺眉喝道。
　　楊壹人居然真的停下了，他淡淡說道：“我是蘇澈的朋友。”
　　世秀看向蘇澈，蘇澈啞了壹下，最終掩面點了點頭。
　　世秀見他這樣子有點奇怪，羲月更是好奇，但是她用神識暗中問蘇澈，蘇澈又不肯回答……
　　最終楊壹人和蘇澈並肩前行，他開口第壹句話就是：“好久不見。”
　　“額，好久不見。話說大佬，妳還在外面晃啊？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看楊言那家夥很擔心妳。”蘇澈語重心長地說道。
　　“大佬？”楊壹人對蘇澈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不過他沒在這壹點上糾結太多，只是說道：“妳別管我回不回去，我只想問妳件事。”
　　“妳到底是在什麽地方遇見過我，並且記下我這張臉的？”
　　對於楊壹人來說，上次被冒充的事，雖然讓他下意識地生氣；但是他最在意的點，還是在於有壹個陌生人記下了他的臉。
　　這是讓楊壹人覺得很有挫敗感的事情，他的準則就是：見過就忘，路過就忘，轉身就忘，號稱天下間沒有壹個人認得自己。
　　這張臉也是他渾水摸魚的法寶，除了那些必須盯著他畫像、反復揣摩才能在心中留下印象的不肖子孫；上壹個能這樣記住他臉的人，只有他妻子。
　　果然來了，蘇澈內心暗道。自從上次被發現後，他就準備好了預案，免得和自己的上壹世牽扯起來。
　　因此此時蘇澈也不慌張，只是鎮定說道：“其實壹開始只是個巧合。當然，妳可能不信，但是妳可以回去問問楊言，我打從壹開始就沒想過要用那張臉騙他，甚至還壹再否認，問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但是楊言那小子死心眼，再加上我也需要他幫助，只能陪他演演戲。”
　　“說回壹開始，我本人擅長壹些改變自己容貌的手段。當天在進入血神窟的時候，我無意中見到了妳的臉，覺得這面貌真是平凡。”
　　“進而我生出壹種想法，要是把自己的臉變得和妳差不多，壹定沒人能認出來。”
　　“當然，我也怕和妳長得壹模壹樣會惹人懷疑，就稍微改變了壹下膚色，比妳當時膚色淺壹些；想了想還把眉毛拉長了壹點。”
　　“雖然只是小小的改變，但是有這張臉的底子在這裏，我們不站在壹起被人仔細對比，別人還是不會在意的。”
　　聽完蘇澈的述說，楊壹人有些匪夷所思，“妳是說，妳做出的小小更改，剛好改成我的原本面貌？”
　　“是的。”蘇澈篤定說道，不然他這壹世根本沒機會見到楊壹人，只能咬死這種可能。
　　幸好當初楊壹人對自己的臉很自信，就算是為了迷惑尋找自己的、雷迎殿來的人，都只動了兩處微小的細節，用巧合完全解釋得通。
　　要是楊壹人真的做了十幾、二十處更改，那蘇澈還能“巧合”得還原出原貌那就有鬼了。
　　聽到這裏，楊壹人死死盯著蘇澈的眼睛，蘇澈坦然面對，沒有絲毫心虛、退縮之意。
　　終於，楊壹人收回了視線，“這次暫且就算了，雖然有些過於巧合，但是多少解釋得通。要是還有下壹次……”
　　“沒有下壹次。”蘇澈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然後他轉而說起別的事，“這次我們合作如何？”
　　楊壹人疑惑地看向蘇澈，“合作什麽？妳不會真以為冰封心核裏面有什麽魔功吧？我第壹次聽見的時候，它還叫天功來著。”
　　他繼續述說著：“我告訴妳，我見過葉無道，盡管當時我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後來他被人追殺的時候，我也有關心過壹二，那個無缺是個狠人來著，葉無道不可能有任何殘存功法留下。”
　　“要不是無缺不是心狠手辣之輩，多少還有點底線，我懷疑當初所有和葉無道關系密切的人都會被殺掉，還留功法？簡直可笑。”
　　蘇澈微微笑了笑，“那妳是為何而來？”
　　“剛好在附近，看看熱鬧。而且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布的局，順便我還能看看有什麽油水可撈。”楊壹人語氣很無所謂。
　　“那就壹起撈，我不會拖妳後腿的。”蘇澈自信說道。
　　猶豫了壹下，楊壹人還是點了點頭，“憑我多年的經驗和直覺，我感覺妳這人不簡單，那多少還是做個朋友好。”
　　“我可以加入嗎？”
　　就在兩人談妥的時候，忽然有壹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世秀和羲月本來聽兩人的對話聽得雲裏霧裏的，此時立刻轉頭看去。
　　只見壹個穿著灰色緇衣的比丘尼走來，她五官柔和，眉如遠山，唇似點絳，此時臉上更是微帶笑意。
　　“我們又見面了。”
　　蘇澈面色壹僵，又是優曇！或者說蘭因。她不知怎麽沒有穿那副大德袈裟，而是穿著底層尼眾的樸素衣物。
　　這下蘇澈估計，蘭因心中對他的懷疑進壹步加深了；她多半是聽到了有關葉無道的消息才會來這裏，不管有沒有所謂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