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壹章 最後三卷

　　“妳以為我想得到會是妳？真是太離譜了。尤其是將蘇澈的事跡，和魍魎的事跡聯系到壹起的時候，越想越不可能。”采臣說起時還有些不可思議。
　　語畢她看向蘇澈，“妳現在是什麽打算？我原先還以為，魍魎至少是生死三玄境的存在。以妳現在的修為、雖然在這個歲數難得，但去巫山還是危險了些吧？”
　　蘇澈抱拳，“不牢長老掛心，蘇澈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行吧，隨妳。”說完采臣想了想，“宗門那邊我不會透露妳的秘密身份，但是相應的，妳也要為我保密。”
　　蘇澈點頭，“那是自然。”
　　然後他有些遲疑地問道：“宗門不知道您是道魂的事？”
　　“對，既然妳知道了，我也就不瞞著妳了。”采臣說著遠遠望了壹眼還在和自己的棺材做搏鬥的艷屍，又望向了天子魂輿那邊，開始從容自若地述說起來。
　　“其實我獲得過不止壹個九魁面具，畢竟活的歲數久了，得到過的好東西也不少。我手裏曾經先後持有人欲和道魂。”
　　蘇澈聞聽此言不由得吃了壹驚，人欲面具原先在采臣手上？
　　那也就是說，把這面具送到極北冰宮去交換其他利益的人，也是她！
　　“而且兩個面具都認可我。”
　　蘇澈直接麻了，行吧，您就是天選之子，我自愧不如。
　　“不過我不太喜歡人欲。”說著采臣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因為戴著它的時候，偶爾會讓我暴露真實想法，暴露出我內心潛藏的感情和欲望。”
　　“我獲得人欲之後不久，就因為這個事情，差點在妳師姐飛月面前暴露身份。”
　　“那次她替雪天送壹塊奇玉過來給我鑒定，我在居住的山谷中、偶然看見了她到處尋找的背影，居然升起了惡作劇的心思，還捂了她的眼睛。”
　　“還好我及時反應過來，最終才沒有讓飛月看到我戴面具的樣子。”
　　“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戴人欲了，而是將其束之高閣。”
　　“直到上次邀月盛會之後，我把它交給了無缺元君，換來了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蘇澈有些意外，居然和飛月師姐有關？等等，捂眼睛，該不會眼前這位，就是能讓師姐敞開心扉的人吧……
　　“九魁面具有副作用的嗎？”蘇澈壹邊猜想著，壹邊問出更關鍵的事情。
　　采臣的眼神有些訝異，“妳不知道？妳平時不會被魍魎影響到嗎？”
　　蘇澈搖頭，“首先魍魎給予我的信息裏，並不包含這壹方面的說明。其次影響的話，可能有，但是被我克服了。”
　　“我記得第壹次戴上魍魎的時候，有種頭腦冷靜、甚至是被動變得冷漠的感覺；好像戴久了，會越發覺得自己不是活人。”
　　“不過我的精神比較堅韌，除了第壹次，之後漸漸就沒感覺了。妳不說的話，我還以為只是初期的不適應。”
　　采臣更加驚訝了，“那只能說明妳很特別。每壹件九魁面具都會給主人帶來影響，或多或少都有些負面性，只能靠自己用強大的意誌去盡量抵抗。”
　　“比如人欲，它會讓主人更感性，更加容易展現出自己的喜好，變得更愛憎分明。”
　　“道魂的話，戴久了我會覺得眾生皆螻蟻，有種高高在上，脫離人世的疏遠之感。但是這壹方面我還把握得住，它也更符合我平時的偏好。”
　　“妳的魍魎，具體影響應該和妳剛才說的差不多，只是妳似乎沒怎麽受到這方面的困擾。”
　　蘇澈微微點頭，腦海中開始思索著。
　　的確，感覺世秀比以前更感性了些，雖然嘴上還是經常念叨【妳只能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之類的，但是明顯更小女兒家了壹些，不再像早期那麽面熱心冷。
　　至於優曇的話，她有天魔卷和佛骨互相克制，互相保持平衡，估計沒怎麽受到佛骨影響，所以也看不出太多癥狀。
　　“我懂了，多謝告知。”
　　采臣擺手，“之所以和妳說這些，只是覺得我們除了同是太浩宗弟子之外，又多了壹層相同的九魁身份，彼此間有了些共同語言。”
　　“所以也說不上謝不謝，偶爾像這樣吐露壹下真實想法，也能更好地幫我保持【人性】。”
　　蘇澈恍然，難怪會連以前的舊事也說出來。
　　“那您的道魂是從無缺手上換來的？”
　　采臣搖頭，“不是，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大概在上百年前。”
　　得，蘇澈只能用福緣無雙來形容眼前這位，這際遇不比他差。連續得到兩個九魁面具就算了，還都戴得上，還能留壹個賣壹個……
　　“對了。”蘇澈忽然想起壹件事，他認真思考了下，雖然對方不壹定會答應，但是可以試試啊！
　　起碼經過這樣壹番交談過後，兩人的關系拉近了不少，不再單單只是長輩和後輩的關系。那麽有些事情也可以嘗試著拜托壹下，看對方能不能通融。
　　蘇澈說著拿出壹片樸素的灰色瓦片，“有壹件事我想拜托壹下太上長老，不知道您能否在門規之外通融壹下。”
　　采臣有些疑惑，“什麽事？另外在我用道魂身份的時候，盡量不要這麽稱呼我，以免養成習慣。”
　　“好的。”蘇澈點頭，
　　然後大致講解了壹下，自己在瑯嬛福地深處的遭遇，並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通過妳這邊，讓我觀閱太浩經的最後三卷。”
　　說出來的時候，蘇澈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關系到了宗門根本。
　　采臣越聽就是越是錯愕，她用壹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蘇澈手中的瓦片，“這東西的價值，遠比妳想象中更加珍貴，對我太浩宗來說有難以估量的作用。”
　　“說實話，只要妳能把這東西送回太浩宗，最終也是有希望看到後三卷的，就是時間上、手續上、流程上可能沒那麽簡單。”
　　蘇澈苦笑了壹下，“這壹點我也想到了，但現在還不是我回去宗門內跑流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