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由己

　　幾乎在事故發生的同壹時刻，蘇澈就發現，萬月宮宮主又出事了！
　　她的神情、動作和眼神都壹動不動，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壹般。
　　這讓蘇澈大感頭疼，又來？？
　　就在他猶豫要先出去看看、還是直接喊人的時候，月華天宮方向傳來的陰冷死寂之感，忽然消散，為之壹空。
　　於是蘇澈立即起身，他沒有貿然接近姜煙姿，以免引發什麽誤會。
　　同時他也沒有說走就走，以免姜煙姿的情況惡化的話，身邊連個看著的人都沒有。
　　蘇澈只是壹邊手牽緊張的淑和，壹邊張口喊道：“來……”
　　蘇澈的來人還沒喊出聲，姜煙姿就忽然吐出壹口黑色的寒氣，她立刻制止道：“不用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額頭上還流著壹滴滴冷汗，整個人也是微微喘息著，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見此蘇澈有點尷尬，每次都被他撞到這種事，如果萬月宮是魔道門派，估計他該被對方殺人滅口了。
　　“看來宮主需要休息壹陣，在下就先告辭了。”蘇澈很識趣，明白現在不是自己該多留的時候。
　　對此姜煙姿只是勉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快步離開上弦宮，蘇澈壹出宮門口，就望向月華天宮那邊。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不僅那座瑰麗、大氣的宮殿看上去好好的，就連它周邊也是壹切正常。弟子們該巡邏的巡邏，靈禽仙鶴們也是自在地飛行著，絲毫沒有半點受到影響的跡象。
　　見到蘇澈的動作，守衛在門口的幾個女弟子和壹個男弟子，都疑惑地看向蘇澈。
　　他們甚至不明白、為什麽前面這客人還在裏面喊了壹聲。
　　對此蘇澈沒有解釋，只是讓人帶著他們回去先前住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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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引路的萬月宮弟子，蘇澈關上房門，他面色嚴肅地對淑和問道：“之前妳是不是也察覺到了？”
　　小白虎用力點頭，“很可怕的感覺，而且，而且我覺得那個姐姐好像有點奇怪，她是不是被那種可怕的力量侵蝕了？”
　　“也許……”蘇澈眉頭緊皺。
　　上次過來時，他對發生在姜煙姿身上的異常有過幾種猜測，包括：走火入魔後遺癥；傀儡術；克隆人。
　　但是由於缺乏關鍵的證據鏈，憑空瞎猜猜不出來什麽來，蘇澈當時只能放棄。
　　現在的話，可以明顯看出，姜煙姿的身軀僵硬，和月華天宮內的某種異常有關。
　　想到這裏，蘇澈快速問了壹下美人頭，畢竟上次也是她提醒蘇澈，蘇澈才知道那座天宮有問題的。
　　“妳怎麽又來這個地方了？”美人頭語氣中有些疑惑。
　　“有要事在身，不得不來啊。”蘇澈也很無奈。
　　“我知道妳想問什麽，剛才那次力量爆發、氣息外泄我也註意到了；還是那句話，月華天宮內有大兇險，妳不要輕易入內。”
　　“至於那個宮主，光猜的話可能性太多了，妳還不如直接問萬月宮的人，把事情攤開來說。”
　　蘇澈點頭，“我會試著問問看的。”
　　至於對方肯不肯回答，那就是另壹個問題了。
　　接下來，蘇澈和淑和只能耐心等待，壹邊是等待南宮憐花那邊的答復，壹邊是看看姜煙姿那邊會不會再傳來什麽消息。
　　沒過多久後，蘇澈兩人還在討論這件事之時，聖女雲裳就主動來敲門求見了。
　　蘇澈立刻去給她開門。
　　雲裳進來時，臉上還帶著略有些無奈的笑容，“又見面了，有時候我都在想，蘇道友是不是與我萬月宮犯沖。”
　　蘇澈摸了摸鼻子，“這個，應該只是巧合，巧合而已。”
　　雙方先在房間內落座，然後雲裳直接說道：“南宮長老願意見妳，只是現在那邊有點事，明天妳再去上弦宮找她。”
　　蘇澈頷首，“麻煩了。”
　　“至於剛才那事，請蘇兄不要外傳，不管是天宮的事，還是宮主那邊。”
　　“這個沒問題，只是我有些匪夷所思，”蘇澈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上次這樣，這次也這樣？貴宮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雲裳蹙眉，“這……這事關我萬月宮機密，雲裳恐怕無法回答。”
　　“如果蘇兄真想知道，到時見到護道人或者南宮長老，可直接問他們。”
　　話音壹落，雲裳神情忽然有些凝重，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重新看向蘇澈，“剛才接到護道人的訊息，他讓妳有興趣的話，明天去月華天宮內見他，自然會為妳解惑。”
　　“壹定要進月華天宮，長空前輩才肯解惑？”蘇澈小心試探道。
　　“我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如此，他特意強調了地點，否則和南宮長老壹起在上弦宮見妳，事情豈不更簡單？”
　　這下子蘇澈傻眼了，美人頭讓他不要去，長空無名又指名要他進這個地方。
　　那他到底去不去？
　　顯然，如果蘇澈想滿足好奇心，就要冒壹定的風險。
　　在內心反復思量之時，蘇澈面上依舊在和雲裳交談，只是兩人很默契地都沒再提這件事，而是轉而討論到淑和身上來……
　　壹直到送走了雲裳，蘇澈都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就他本人而言的話，【想去】這個念頭占據了上風，因為經過這幾十年以來的相處以及合作，蘇澈對長空無名抱有相當程度的良好印象。
　　此人完全稱得上壹句【謙謙君子】，無論行事還是作風，都很能給人帶來好感。
　　當然，這壹切都有可能是裝出來的，畢竟籠罩在長空無名身上的陰謀論、從未消散。
　　但是除了個人感官以外，蘇澈還是長空無名在九魁裏的合作者，表面上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如果長空無名真的想把蘇澈坑死在月華天宮，多少要顧慮壹下那個女人的感受。
　　更別說現在長空無名幹掉蘇澈也沒啥動機啊！這都過去多久了，對方應該知道、不死藥不可能還留著，該吃的早就吃完了。
　　最後，別忘了蘇澈身上還藏著壹道道初劫光……
　　左右想了想，蘇澈還是決定問問美人頭，免得對方以為自己不尊重她。
　　這壹問倒是即問即答：權衡利弊，生死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