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等妳來我雪域揚名！

　　彩雲之車裏，那個和凝兒壹模壹樣的女子，此時看不見兩人在做什麽，也感應不到兩人有在交流，但，她依然有些蹙眉，有些不愉。
　　“聖女，請。”
　　這個女子，揮手間，壹道霞光灑落，如壹道白練，鋪出了壹條霞光大道。
　　這個時候，那九個女子，紛紛單膝跪地，恭迎凝兒上車。
　　凝兒看了周衍壹眼，嘆息壹聲，伸手牽住屏兒的手。
　　“少爺……屏兒學成歸來，壹定守護妳壹輩子，再不讓別人欺負妳！”
　　屏兒哭泣著，淚水連連。
　　周衍握住屏兒的春蔥般的柔荑，放在自己的心口，柔聲道：“傻丫頭，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別委屈了自己，少爺等妳……回來。”
　　“少爺……”
　　掙脫凝兒的手，屏兒撲入了周衍的懷裏，痛哭流涕。
　　周衍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默默安慰著。
　　許久，屏兒不舍的脫離了這個懷抱，主動牽起凝兒的手，隨著凝兒壹起，壹步步的走上那有些迷幻的天幕。
　　霞光萬丈，九鳳鳴叫，壹股貫穿天地的能量，再次啟動。
　　天地再次破碎，如被天神捅出了壹個黑洞。
　　這個時候，兩個少女的身影已經徹底模糊，周衍什麽都看不到了。
　　周衍以為，壹切便這樣的過去了。
　　但，就在他默默的握住自己腰間的那柄斷愁劍的劍柄的時候，壹個白衣女子，如鬼魅壹般，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妳們，真的，只是親人的關系嗎？”
　　那女子和凝兒壹模壹樣的容貌，可是氣質，卻有很多的不同。
　　她有著壹種無上的劍道威凜，對於周衍而言，和這樣的女子說話，都十分壓抑。
　　這是境界差距太大的原因。
　　“妳認為，我們還會有什麽關系？”周衍話語很平靜。
　　“嗯，周忘塵當初於危難之間救走了她，妳們從小壹起長大，多少也會有些兄妹之間的感情，倒是也正常。
　　我也只是擔心，妳們的這份親情，超出了親情的範疇。”
　　這個白衣女子渾身有種道則霞光光暈流轉，如神靈壹般，但她說話還算輕柔，並沒有太咄咄逼人。
　　但周衍有些不舒服，他畢竟也有著宗師的記憶傳承，也是有著錚錚鐵骨的。
　　他不喜歡這種當螻蟻壹般的感覺。
　　“碧雪宮宮主？妳這是什麽意思？”周衍皺眉。
　　“孩子，別傻了，妳以為我眼睛瞎了，看不出來嗎？我並不反對妳們的事情，但我只想告訴妳壹件事。”
　　碧雪宮宮主輕嘆了壹聲，接著道，“極寒劍體，需要極寒冰魄魂石，才可以打開潛能。
　　以凝兒的情況，不打開潛能，她就必死無疑。
　　而我們找到了極寒冰魄魂石，但這天地至寶，在望川府。
　　望川府提出了壹個要求，我們‘雪域’的‘域主’已經答應了。
　　那就是，聖女下嫁。
　　姜凝兒聖女要下嫁給望川府少主，也就是望川府第壹天才姬太虛。
　　姬太虛，已經凝練雙劍魂，乃‘破三’的真靈級天才！”
　　“我給妳普及壹下天才劃分常識。所謂‘真人級’天才，表現在外，就是自身戰鬥力，可以打破境界壁壘，跨越境界對敵！表現在內，就是氣柱，每壹個分柱節，都比壹般人的整個氣柱，都要強大！”
　　“打破壹個境界壁壘到三個境界壁障的極限，就是真人級天才。跨越了大境界，破三境界之上，那就是超越真人級的天才，被稱之為‘真靈級’的天才。
　　真靈級的天才，古往今來，幾乎不曾有過！妳……妳好好想想吧。”
　　碧雪宮宮主說了許多事實，殘酷的事實，給予周衍不小的沖擊。
　　但，因為她和凝兒壹模壹樣的容貌，周衍無法做到去厭惡她。
　　他也知道，她希望自己知難而退。
　　可，他從不是壹個害怕困難的人！
　　雙劍魂？很厲害嗎？他沒有念想，也不知情況，因為什麽劍魂和真靈級天才，他完全兩眼壹抹黑！
　　但這不要緊，他有壹個可以壹拳破碎虛空的宗師的畢生修煉精華傳承，他比別人多壹輩子！他不畏懼。
　　“那又如何？那樣就要放棄嗎？”周衍笑了笑，戲謔、不屑，那種目光，深深的給予了碧雪宮宮主刺激。
　　就好像，她面對的，是曾經的那個灑脫邪異、狂放不羈的周忘塵壹般。
　　“這裏有些丹藥和壹套聖級的劍術，妳努力試試看吧，如果無法修煉，那就……絕了這個念頭吧，對妳好，對她也好。”
　　碧雪宮宮主拿出來壹枚碧綠色的乾坤戒指。
　　“不用了，我不要。這個世界的劍道太弱，我想創造我心中的劍道。雙劍魂？很厲害？他日，我會創造出十二劍魂，完全秒殺他！”
　　周衍被這種施舍壹般的態度，狠狠的刺激了。
　　哪怕是對方說：“好好努力，爭取能和凝兒壹起，哪怕不能，盡力了，也無悔”之類的話，他也不會反感。
　　可說來說去，對方依然只是壹種‘打發’的‘憐憫’心態！她難道不知道，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嗎？
　　他有些憋屈、看起來也因此而口出狂言——實際上，這是他的真實心理想法。
　　沒有感受過那種破空的形意十二形的拳術威力，無法想像，這樣衍化而來的劍術，會如何的霸道狂猛，威力無邊！
　　“呵呵……”
　　碧雪宮宮主忽然輕聲笑了，臉色再也不那麽溫和。
　　“妳根骨年齡，已經十五了，還有壹年。壹年，妳是無論如何，也破不了劍意的境界的。
　　十六歲，破不了劍意，就打不破天地法則……妳盡管把未來想象的那麽美好吧，妳大概還不知道，劍魂，那是什麽吧！”
　　碧雪宮宮主似乎已經不想多說了，那已經不是壹種冷笑了。
　　那簡直如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壹般，甚至，她還覺得，這種狂妄，真的狂妄的可憐。
　　本來，她還有拉對方壹把的心思，可是，此時聯想到姬太虛的各種優秀，再想像眼下這個自高自大、自命不凡的才劍初境界的十五歲的青年，她已經連話都不想說了。
　　“我不知道劍魂是什麽，但是我知道，我未來的路怎麽走！”
　　周衍話語也有些不愉。
　　別人信不過他的天賦，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壹種憐憫或者諷刺的語氣。
　　“妳先把現在走好吧，不是我出手，今天，妳已經死了！”
　　碧雪宮宮主有些氣呼呼的說道，她被氣的都笑了。
　　這樣生氣的表情，反而讓她多了點兒女人味。
　　“多謝宮主救命之恩，他日定當竭誠以報，以——以表心意。”
　　那壹剎那，他幾乎將這個女子當成了凝兒，差點說出‘以身相許’的調戲的話來。
　　這樣的話，面對這樣的女人，著實，那是說不得的。說了，怕是不被閹割，就被打個半死，如死狗壹般。
　　“不用了！我等著妳煉成十二劍魂，不，只要妳練成了三劍魂，我便竭盡全力幫妳和凝兒！我等著妳這個絕代天才來我雪域碧雪宮揚名！”
　　碧雪宮宮主冷哼壹聲，扭了扭腰，壹甩衣袖，咻的壹身，就消失了。
　　這真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
　　見這個宮主氣跑了，周衍反而有些莫名的開心的感覺，似乎他的心性，非同壹般的‘變態’。
　　他也知道，自己還是自己，沒有被那個宗師同步，但不得不說，那個宗師邪惡的性子，也給了他不小的改變。
　　“唉……我被人如此看不起，我該生氣，可為什麽……壹點也不生氣呢？”
　　“凝兒走了，屏兒也走了，我如失魂了壹般，心中空了壹大截，可心中也因此輕松了許多？是因為知道她們會過的很好嗎？”
　　“父親的情況，我該很擔憂才對，可我也不擔心，自信可以救他……”
　　“殺人，是壹件恐怖的事情，但我會興奮，不由自主的想摸劍柄，想出劍殺人……我殺了那個小絮，身心舒暢、快活無比……”
　　“和凝兒屏兒壹起，心中是極愛的，但也總想狠狠蹂躪她們，這……”
　　“我是成為邪劍修士了？還是……這些真的就是我的本性？”
　　……
　　周衍沒有離開，依然站在這裏，似乎陷入了壹種迷茫與困惑之中。
　　他知道，想不明白這些，他可能，會‘走火入魔’。
　　他默默的靜心下來，就地坐立。
　　先前的那些霞光靈性能量，此時如海量洶湧，無邊無際。
　　但他想到了那位宗師的經驗，不斷的安定自己的心，讓自己心靜如水。
　　“邪修又如何？正道又如何？什麽是正？什麽又是邪？”
　　“正邪，誰人能分？”
　　“陰陽，天地所定，卻也陰陽結合，才可得混元壹氣！”
　　“三千大道，殊途同歸！”
　　“壹念心正，是為正，壹念心邪，是為邪。”
　　“做回自己本性，無需拘束，心念暢達，無愧於心，便是大道！”
　　……
　　周衍進入了壹種悟道的境界頓悟之中。
　　宗師靈魂的那些感悟，不斷沖擊著他的身心，靈魂更進壹步的蛻變，而他的境界，也被壹舉強力打穿，他自己都恍然不知。
　　“混元壹氣吾道成，道成莫外得真形。
　　真形內藏真精神，神藏氣內丹道成。
　　如問真形需求真，要知真形合真相。
　　真象合來有真訣，真訣合道得徹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