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九十七章 破碎虛空

　　“妳連這壹點都看不懂，妳還暗戀姬太虛？姬太虛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妳以為他是真的在意我母親？他不過是想借助於這婚姻而滲透進入離家，吞並離家奪取對應的魂力而已。
　　或許，妳又覺得我周衍是在中傷他，在背後說人壞話。但妳已經看到，姬太虛是什麽東西？在我眼中，他就是個虛體而已，是姬天虛的鼎爐。
　　姬天虛是誰？和離家離無恨之類的人物壹個時代的絕頂天才。
　　但在我眼中，這些人算什麽？螻蟻都不算，妳知道我現在戰力有多少？妳以為我是在顯擺？我告訴妳，我曾經為雷衍帝尊的時候，是絕代不朽，是超脫於神靈、絕代至尊乃至於萬仙萬佛之後的存在！
　　而如今哪怕是因為壹些原因活出了下壹世，但覺醒了壹部分記憶，我僅僅憑借劍魂之境，如今也足以斬殺聖者乃至於神靈。
　　他們算什麽？以我的能力我要什麽女人又沒有？用得著在妳們面前顯擺？用得著在妳們面前裝模作樣？
　　在我看來，妳們都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壹些小打小鬧，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放在眼中，但偏偏不論我如何，妳都有理由和借口來打擊、淩辱我。
　　妳覺得，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我被欺壓、淩辱甚至於是被斬殺，莫非妳就開心了？”
　　“風淩竹，妳是風淩清的姐姐，除了為人處世之外，其余各方面妳的確都比她強，但妳做了什麽？風淩清之所以是我的妻子，是因為上壹世她就是。
　　但上壹世，妳的後來我並不知道，不過最初妳也針對我，但後來對我也不錯，只是因為壹些原因，我們各奔東西，因為動亂而失去了妳的消息。”
　　周衍目光復雜的看著風淩竹。
　　他不想計較太多，只是這種情況之下，他心中的念頭無法暢達，所以，他直接選擇將心中的念頭舒暢出來，因而說了許多的話。
　　這些話，有著極大的沖擊力。
　　至少，連離綺夢都聽呆了，而風淩竹更是傻了。
　　“妳妳妳——妳若是不朽，怎可活出下壹世？”
　　風淩竹明顯不怎麽相信。
　　“是啊，不朽，應該活不出下壹世，但我被敵人鎮壓了，以不朽的王座將我鎮壓其中，抽離了血脈，封鎖了不朽之魂，而無法抵抗。
　　那種命運，無盡淒慘。我的親人，朋友不知所蹤，多數被抓走，被煉制成為傀儡。
　　相比之下，如今這些苦，不是苦。如今這些痛，也不是痛。
　　我活出這壹世，若成功，可覺醒雷衍帝尊。若不成功，壹切毀滅。”
　　周衍並無隱瞞，嘆息壹聲道。
　　這是真相，但又並非是葬劍祖星的真相，知曉與否，沒有太大關系。
　　在大域降臨之後，不朽的傳說也即將呈現，所有修士將都會知曉不朽的存在，因而才會認識到，天道之下皆螻蟻的命運，會少許多內部種族的爭鬥而更多心思放在對抗外族上。
　　此時，提前知道，對於風淩竹這樣死不悔改的偏執女子而言，卻是最好不過。
　　“如何證明？”
　　風淩竹已經動容，再聯系周衍那冷若冰霜的淡漠態度，以及不經意之間周衍呈現出來的那種沈穩的性格，風淩竹其實已經信了八成。
　　以至於，她的芳心都在顫栗。
　　“證明？”
　　“很好證明。如今，只有聖者才可以破空。”
　　“我就破空給妳們看看吧，剛好，這裏離著離家有著頗為遙遠的距離，以妳們的飛行速度，得將近三個月時間，我現在可以帶妳們壹起回離家，瞬息之間。”
　　周衍說道。
　　風淩竹沈默了。
　　周衍的手壹伸，軒轅劍釋放出淡淡的金光。
　　壹絲淡淡的神性之力流轉而出，軒轅劍忽然飛射向了虛空。
　　虛空壹震，可怕的劍道之力直接殺出不朽壹擊。
　　“噗嗤——”
　　“轟哢——”
　　天塌了。
　　大地崩裂。
　　天地毀滅。
　　可怕的黑洞形成了壹道巨大的虛空裂縫，其中如可以吞噬壹切。
　　如天地降臨了無盡的天災。
　　混亂的狂暴氣流如怒海狂龍，咆哮天地。
　　但這壹刻，周衍僅僅隨手壹抓，風淩竹和離綺夢還呆滯著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被送入了飛劍上。
　　而周衍神性之力流轉，環繞身側四方，剎那與飛劍壹起，穿梭虛空。
　　“嗤嗤——”
　　離家之外，虛空崩裂，可怕的水波紋蕩漾扭曲了起來，周衍禦劍自其中走出。
　　他態度平靜，甚至於體內沒有半分能量波蕩。
　　而飛劍上，風淩竹早已經看呆了。
　　離綺夢更是直接驚得捂住了嘴，就差驚呼出聲了。
　　這世間的最強者的手段，只怕也不及周衍瞬間碎空的那壹刻的震撼，畢竟壹切是親自發生在眼前的，這種震撼，簡直無與倫比。
　　周衍沒有去影響兩人的判斷，甚至於他只是動用了壹絲的神性之力，還克制了許多，只是運用的手法極為嫻熟而沒有浪費而已。
　　但就是這樣，也已經完全的震住了風淩竹。
　　如風淩竹這樣的女人，光是說教是不行的，壹定要能有著讓她無法想像的實力和天賦、才能鎮壓她的眼光，粉碎她心中完美無缺的烙印，才可以將她從這種執念裏拉出來。
　　不然，怎麽做都沒用。
　　周衍如此，僅僅只是心念所致，心不希望風淩竹如此，他便為風淩竹而有所為。
　　或許，這更可能是心中對於風淩清的壹種念想，壹份牽掛，因而生出的對於風淩竹的教誨和幫助吧。
　　周衍沒有想太多，目光直接投註到了離家這巨大的府邸之處。
　　剛到這裏，周衍立刻已經感覺到了眉心微微跳動，他立刻知道，這離家，有機械傀儡的存在。
　　至於是誰，暫時無法知曉。
　　而離家大門不遠處如此巨大的空間震動，自然也吸引了離家大量的修士的註意力。
　　這個時候，已經有壹名花白胡須的禿頭老者帶著書名年輕的修士出現了。
　　“嗯？周忘塵——不對，是那個野種！”
　　老者身邊的壹名印堂發黑的中年男人目光壹凜，立刻已經從周衍的容貌上看出了端倪，同時有離綺夢和風淩竹在周衍身邊，風淩竹的任務離家高層自然也已經知曉，因而立刻判斷出了周衍的身份。
　　“不錯，是周衍這個野種，小崽子，妳還敢出現？今日離家災劫，都是由妳父親而起，今次就拿了妳這個小雜種，給姬家賠禮道歉！”
　　又壹名儒衫青年修士冷聲道。
　　“拿下！”
　　老者毫不猶豫，直接揮手下令。
　　風淩竹在這壹刻忽然生出壹種極為不好的感覺。
　　因為她聯系之前周衍的手段，以及在大周家族聽聞的周衍的兇殘手段，立刻心中發冷，就要阻止。
　　“風淩竹護法，妳將這小雜種帶回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妳退下，不得幹預，不然姬家的怒火不平，反而會牽連到妳！”
　　那禿頭老者冷冰冰的說道。
　　說著，他身邊的修士已經全部沖向了周衍，壹個個如狼似虎，雙眼之中更是泛起壹種濃郁的貪欲之意。
　　周衍目光平靜的掃過這些人，他的眉心沒跳，可以判斷這些人裏沒有機械傀儡。
　　不過這些人裏，周衍壹個都不認識，離家曾經有不少活口，如今這裏沒有壹人。
　　周衍心意壹動，可怕的祖雷殺域配合著已經有著獨立神性之力的軒轅劍，直接忽然飛出。
　　祖雷殺域被軒轅劍衍化出來，這是曾經可以斬殺絕頂至尊的殺招，如今哪怕是再不濟，斬殺劍祖都毫無壓力，更遑論這些都沒有達到劍劫境界的修士。
　　“嗤嗤——”
　　劍光延伸，雷光閃爍。
　　所有的修士眉心全部被飛劍的殺域洞穿，卻只發出了壹個非常整齊合壹的聲音。
　　血水汩汩的流了出來，足有十三具屍體忽然粉碎，隨後虛空之中出現了壹團火，火焰焚燒四方。
　　剎那之間，這禿頭老者和其身邊的十二名男女修士，全部慘死。
　　地面上，壹片焦黑，除了那壹顫變得暗褐色的血跡之外，這裏什麽都沒有留下。
　　“妳妳——”
　　風淩竹的手哆嗦著，指著周衍，卻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走吧，隨我進離家。”
　　周衍淡然說道。
　　接著，已經先壹步踏向了離家大門。
　　“放肆，誰說過妳有資格進入離家大門了？”
　　便在這個時候，離家整個地域都震動了起來，壹個無比蒼老的聲音說出了很沙啞的話。
　　這種話語，攜帶著壹種可怕的力量，如可以影響人心，令人膽顫心驚。
　　可周衍如沒有聽到壹般，繼續走向離家的大門。
　　“老夫所說，妳可聽到？！”
　　忽然之間，虛空出現了壹道虛影，虛影凝聚出了壹個極為強大的古老人影。
　　這古老的人影古氣森然，氣勢卓絕，不怒自威，如絕代的神靈壹般。
　　“吞！”
　　周衍淡然說道。
　　接著，他的眉心飛出壹條蒼古的龍魂。
　　龍魂咆哮，吞天神術忽然爆發，直接壹口吞天地。
　　虛影如被獨特的殺靈氣息影響，呆滯之間，竟是被龍魂瞬間吞噬，立刻發出了慘厲的呼聲。
　　剎那之間，周衍感覺神性之力竟是恢復了百分之壹左右。
　　他心中壹動，目光凝聚著以及平靜下來的虛空，眼中露出了思慮之色。
　　“啊——小崽子，妳竟是敢如此無法無天，妳當離家無人可以鎮得住妳？！”
　　那虛幻人影的老者聲音再次傳出，不過這壹次不是虛影，而是真正的本體出現了。
　　而看到這個虛影的本體，周衍目光卻微微壹凝，道：“沒想到，竟然是妳！”
　　“妳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那蒼茫老者目光如鷹，死死的盯著周衍，居高臨下，但是卻十分忌憚，明顯已經不敢輕舉妄動。
　　而此時，離綺夢已經看傻了。
　　風淩竹，更是眼睛都瞧直了——如果說之前周衍碎空只是間接的證明，那麽如今，離家的尊祖虛魂竟是都被周衍壹口吞了！
　　這該是何等兇殘之人！
　　可這樣的人，壹路上反而對自己彬彬有禮，在自己多次觸犯的時候還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