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六十二章 魔靈氣息

　　周衍前往寂滅古城的時候，心中有很多的念想，甚至於想過，自己要在寂滅古城達到什麽樣的極致境界，領悟什麽樣的道，甚至於將自身的各種永生不朽則蛻變成為君王不朽則，完成最後的完整性的蛻變。
　　可到了寂滅古城的時候，看著無盡的擁有自我卻顯得淡漠的妖族，周衍的態度漸漸的有了壹絲變化。
　　這壹絲的變化，如潛移默化，讓周衍漸漸的忘記了他最初到來此地的目的。
　　就好像，天地之間有著壹股獨特的力量，將這壹切籠罩，將這壹切顯化出來，然後默默的滲透自己的內心深處，形成壹種奇異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這種影響之中，生靈會漸漸的遺忘自己的本心。
　　周衍最開始的時候尚未察覺到這壹點，所以化作壹個普通妖族妖靈的周衍壹切只是很隨意，但是漸漸的，周衍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之中，心中立刻無比忌憚了起來，同時，他時時刻刻堅守本心，抵禦著未知的心靈上的沖擊。
　　這種情況之下，周衍原本對於這寂滅古城的那種輕松寫意的感覺沒有了，反而無比難受。
　　就好像是壹個無法融入這個世界的特殊存在壹樣，無論如何，心中只有無比煩悶的感覺而沒有半點悟道的體會。
　　周衍完全無法靜心下來。
　　而周衍更是知道，若是靜心下來的話，他就要被潛移默化的影響。
　　這寂滅古城，哪怕是君王也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要麽，順應這裏的壹切，要麽，永遠不會和這裏的壹切有什麽天人合壹的感悟，那麽悟道也就是壹個笑話了。
　　周衍壹路順利，即便是歷經過在善見城的生死，但是整體而言卻沒有什麽無力感。
　　但是如今，面對這幾乎無解的寂滅古城，周衍真的有些無法。
　　這般情況下，鴻鈞老祖暫時還沒有信息，但是在持續了五天之後，周衍忍不住自己快瘋癲的狀態，當即還是傳訊給了鴻鈞老祖。
　　很久之後，鴻鈞老祖才清醒了幾分，傳訊道：“竟是這般麽？莫非，這裏也發生了壹些未知的變化？”
　　“我記得，當初的時候，這裏是順應本心最好的地方啊，西行之路，妖族在歷練之中，顯化出自己的向道之心，才可以前行。”
　　鴻鈞老祖對此也是頗為疑惑，隨即他感應了壹下外面的情況，頓時立刻沈默了起來。
　　許久之後，鴻鈞老祖不由嘆息壹聲道：“這寂滅古城，原本是對於悟道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的，不過如今明顯是被未知的能量波及，已經發生了壹種無法想象的變化。這種變化更像是造成了邪靈之主的變化。”
　　鴻鈞老祖說著，又沈吟了片刻，道：“周衍，其實妳壹直沒有問，但是我知道，以妳的智慧，心底深處肯定是知道壹件事的。”
　　鴻鈞老祖如此說法，讓周衍壹時間有些凜然，但周衍心中知道鴻鈞老祖說的是什麽，當下壹邊警惕著外界對於他的壓制，壹邊傳訊給鴻鈞老祖道：“老祖，之前妳沒有問，這件事呢，我也只是在心中疑惑。不過妳既然說出來了，而如今我也已經沒什麽不可以承擔的了，那麽，周衍希望老祖能為周衍解惑。”
　　周衍話語頗為恭敬。
　　鴻鈞老祖道：“邪靈之主，既然如此強大，為何要控制穆清顏而不是直接擊殺所有的生靈，直接壹統天地，毀滅永生呢？”
　　鴻鈞老祖帶著疑惑的語氣詢問周衍。
　　“周衍，妳說壹說妳自己的理解吧，這，對於妳今後的路，其實有著壹定的影響。”
　　鴻鈞老祖的話，頗為凝重。
　　特別是在這樣的壹個世界裏，才顯得更加凝重，因為在別的地方不說，鴻鈞老祖卻在這個地方這麽說，這便是眼下這個地方，壹定有著壹些無法詮釋的原因因果存在，以至於，這件事鴻鈞老祖無法再隱瞞。
　　或者也是說，這個地方，催化了這件事的因果，讓鴻鈞老祖也只能提前告訴周衍壹些信息。
　　周衍沈吟了片刻，思慮道：“老祖，我覺得，第壹，是邪靈之主本身，也是被控制的，抑或者說起本質，是壹名強大的接近超越君王境的生靈，卻因為偏差而出現了意外。
　　所以，出現了那種奴役的情況的原因，便是他同時希望，有壹定的力量可以阻止他做哪些瘋狂的事情。”
　　“另外壹個原因，就是有著同樣的境界的強者，進行了對應的壓制。”
　　“而唯有形成壹定的平衡，才可以使得雙方形成眼下的成長性的格局。”
　　“當然，還有壹種可能是，我的成長，甚至於是壹種關鍵的契機，是破解這種變化的契機。”
　　周衍想了想說道。
　　鴻鈞老祖聞言，點了點頭，道：“妳能想到這壹點，已經頗為不容易了。
　　實際上，這是壹場有情和無情的對抗。在真正絕世的頂級君王眼中，最後壹步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始終是未知數。
　　所以有兩個生靈，在這壹步上，踏出了錯誤的步伐。
　　壹者，進行了壹種無限復制的創造，形成了無數的逆天之舉。
　　而另壹者，則是以無盡的吞噬形成了生靈的相反的生靈。”
　　“妳知道，任何事情，都有著對立的壹面，水的極致是火，陰的極致是陽。妳有想過，生靈的極致是什麽嗎？”
　　鴻鈞老祖拋出的壹個問題，讓周衍心中無比凜然，這壹次，他是真的驚到了。
　　永生之靈，其大道的對立存在，是什麽？
　　“是黑暗魔靈。”
　　“也就是那所謂的紫藍邪氣。”
　　“黑暗魔靈是在壹種偶然的情況下創立的，然後，罪惡之主本身因為將永生之靈化作了黑暗魔靈，才成為了罪惡之主。
　　但是罪惡之主是壹位？還是多位就難說了。”
　　“因為能創造黑暗魔靈的，並不只有壹位，而這其中，還有相互克制的關系。”
　　“穆清顏之上的那壹位，還有著壹定的意誌，就像是穆清顏有意誌壹樣，因而在相互制約之中，就有兩個實驗體出現了。”
　　“不過，因為壹些原因，妳並非是那個實驗體，但陰差陽錯，妳卻成為了其中的壹個代表。”
　　“所以，便有了妳的成長因素。”
　　“但這也有時間限制，征戰也是為了真正的抵禦黑暗魔靈，而並非是無意義的，因為眾生匯聚起來的意誌力量，可以進行極致的加持。
　　而眾多生靈匯聚壹起的戰鬥，也是壹種陣道之戰，代表著凝練規則之戰，絕非是什麽無意義的舉動。”
　　“這壹點，今後妳便知道了。”
　　“如今，妳幾乎成為了有情的代表人物。”
　　“而無情的代表人物……”
　　鴻鈞老祖深深的看了周衍壹眼，卻沒有說話。
　　“無情的代表人物，是穆清顏？”
　　周衍吃了壹驚，道。
　　“不，不是她，但是比她，還要讓妳驚訝。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告訴妳這壹點，是因為……這裏的氣息，是當初造成了罪惡之主化身黑暗魔靈的氣息。
　　這種氣息出現在這裏，是機緣，也是劫難。
　　妳呢，要麽現在就直接離開，但是就永遠無法理解到西行的本質的規則意義，領悟到了西行天路、三十三天其中蘊含的天道秘密，不過好處是，妳可以安全無憂，可以直接去幽暗古城。”
　　“當然，如果妳選擇留在這裏，那麽，為了今後的穩定，我必須暫時沈寂在妳體內，然後自我封印。壹旦妳出現意外，我會斬殺妳——妳便無法斬殺妳，我也會離去，甚至於帶走其中的鴻鈞劍。”
　　鴻鈞老祖說出了壹個殘酷的惡劣結果。
　　“若我死了之後，結果如何？”
　　周衍詢問道。
　　“妳死了之後，寂無、後辰、劉浩鑫甚至於盤洪荒會取代妳。總之，少了妳或許會有所影響，但是結果，卻沒有任何的不同。”
　　鴻鈞老祖微微遲疑，然後堅定的說道。
　　“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那就讓我體會壹下這黑暗魔靈的氣息吧。”
　　周衍喃喃自語道。
　　接著，他感應向鴻鈞老祖道：“老祖，若是我真的不幸殞落，那麽，有機會的話，讓我的那些女人都留下傳承之後，自我化道吧。她們，終究不需要再無意義的蒼白活下去了。”
　　周衍說道。
　　這不是殘酷，而是他深深的明白，如果他已經殞落，那麽劍形雷印消失的話，他的幾個女人會立刻感應到，這些女人，已經不可能再繼續盲目的等待了，因為那份感情，會讓她們作出壹個周衍完全可以想到的選擇。
　　“如果真的這樣，壹切妳也不用擔心。”
　　鴻鈞老祖嘆息壹聲，接著，他主動的封印了自我，然後陷入了清冷的沈寂之中。
　　鴻鈞老祖沈寂，周衍卻沒有想過太多。
　　因為有壹點，周衍其實知道——那沒有鴻鈞老祖說的那樣如路人壹般，但也絕非真正的必不可少。
　　這讓周衍想到了先前穆清顏的那些說法——自己，有可能是壹個吸引人註意力的替代品，但也有可能自己是正品，他人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