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那壹場雪月風花

　　面對真相，別無選擇，無法回避。
　　面對紅顏，也絕不能辜負。
　　除了努力強大，已經無路可退。
　　這壹條路，也是唯壹的路，不是生，就是死。
　　生，是孤寂、苦難與奮鬥之中的掙紮出的壹縷生機；死，是悲絕、屈辱和寂滅之中的又壹道枯朽亡魂。
　　這個時候，這樣關鍵的時候，聖女的呵護、體貼，讓周衍的心無比寧靜，如忽然之間周衍自己身上所有的重擔都被聖女背負了過去，周衍整個人都感覺到無比輕松和愜意。
　　或許，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周衍才可以真正的享受那壹片可難得的安寧。
　　或許，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周衍才能真正的放下壹切，安靜的體會那壹點點幸福的滋味。
　　這是曾經他眷戀的感覺，但這又和漠於瑤在壹起的那種暫時性的放松不同。
　　那種輕松，是壹種什麽都棄之不顧、只想和漠於瑤在壹起的輕松，輕松的背後，將要承擔更多。
　　而這個時候的輕松，是真正的輕松，其背後也不會有更大的承擔，因為這些承擔已經暫時性的被聖女扛下。
　　周衍抱著聖女姜雨凝，聽著她溫暖而美麗的聲音，心中充滿了無言的幸福。
　　或許這壹刻同樣會無比短暫，但是周衍也終於知道，最起碼，真的有那麽壹個人，可以為他分擔壹些，可以幫他承擔壹些重大的責任，終於沒有再壹個人扛起所有。
　　在這種輕松之中，周衍的心境也再壹次的有所精進，這是壹種壓力褪盡之後的輕松愉悅，就像是卸下了萬斤重擔壹樣，忽然間，整個人如要飛仙壹樣，身心都輕靈了起來。
　　“凝兒，這種感覺真好，如果有壹天，人族活出了全新的希望，我們還能壹起相依相偎，哪怕是身處血海魔源這樣的兇絕之地，也依然如身處仙境，如身在天堂壹樣。”
　　周衍喃喃自語，如在姜雨凝耳邊吹著氣。
　　姜雨凝露出了柔美的笑容，輕輕點頭，道：“嗯，會有那麽壹天的。”
　　姜雨凝笑著說完，隨即又似乎有些發怔，隨即她輕嘆壹聲道：“周衍，今次之後，我就直接稱呼妳為‘夫君’了，可以不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
　　“我其實最喜歡聽妳這麽喊我，因為妳越是優秀，我就越是覺得很自豪，很有成就感。”
　　周衍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夫君，妳背負了太多，所以累積起來疲累才讓妳心力交瘁，如今我幫妳承擔片刻，之後妳再承擔，就不會有任何背負山川的感覺，反而會覺得不再被任何情況影響了。”
　　姜雨凝解說道。
　　周衍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夫君，我先與妳說說‘壹尊蛻變’之說。這是關於‘不朽血蛻變’的層次的說法。按照九九極限的九十九次蛻變，不朽血的蛻變，可以劃分為五個比較特殊的層次。
　　如第壹蛻變，是在第五九四十五次血脈蛻變。這是第壹次九五之數，算是踏入不朽血的門檻，種下了不朽之血的根基。”
　　“第二蛻變，是在第五十九次血脈蛻變，同樣具備九五大勢，這壹次血脈蛻變，可算是不朽血登堂入室了。”
　　“第三蛻變，是在第九九八十壹次血脈蛻變的時刻，這壹次蛻變，是不朽血脈小成時期。”
　　“第四次蛻變，是在第九十五次血脈蛻變的時刻，這壹次，是真正的九五之變，堪稱踏入不朽帝血的巔峰時期。”
　　“第五次蛻變，是在第九十九次蛻變的時候，也就是在最後壹次蛻變的時候，這壹次蛻變成功，將直接凝聚真正的不朽帝血，擁有不朽血脈傳承，不朽神性可完全轉換成為不朽魂液，能連通域界，堪稱‘域主’級天才。
　　“有這樣的資格，成就尊者之境，那麽就是真正的可以踏出天路的人物。”
　　“而夫君妳，只有這壹條路可以走。在這之前，不能突破，為了以防萬壹，夫君，雙修之後，我會為夫君鎖定這個境界無法再突破到尊者境界，但並不影響戰力和血脈蛻變。
　　到完成帝血最終蛻變，再自然開啟。”
　　姜雨凝微微沈思著，將接下來的壹系列知識，全部的告訴了周衍。
　　接著，姜雨凝又傳授周衍關於‘反骨雙修’的事情，這些事情，聖女自身也並沒有經驗，只能衍化出對應的虛魂，進行模擬推衍。
　　這個過程，自然有些旖旎，只是聖女無比專註，冰清玉潔，非常的素雅寧靜，哪怕是推衍這最旖旎之道，她都嫻靜柔情，盈盈耳語，並沒有半分扭捏。
　　最終，推衍得以順利完成，周衍也明白到了不朽天劫至道的修煉之法。
　　這是壹種如從禦雷不朽道之中脫離出來的更高層次的道。
　　周衍修煉過禦雷不朽道，所以這種道立刻如相輔相成，完全沒有太大的難度可言。
　　而聖女教導完這所有的知識後，這才目光脈脈含情的凝視著周衍。
　　周衍哪怕是再愚昧，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他為聖女的聖潔而心動，也為聖女的付出而感動，心中暖烘烘的，壹股股炙熱的情感在心中湧動。
　　周衍加強了屏蔽的古陣，隨後，終於更緊的摟抱住了聖女姜雨凝。
　　隨後，結合之前學習到的壹切修煉之法，又有著源自於最原始的本能癡愛，周衍溫柔而又很深情的開始采摘那最美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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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妙的滋味，火熱的氛圍。
　　低低的呻吟，激情的氣息。
　　這是壹個沒有日夜的戰場，也是壹片寧靜的修煉空間。
　　周衍與姜雨凝不分彼此，緊密融合壹體，全心悟道。
　　周衍重新感悟到了碧水劍術、極寒劍體的各種規則，也為姜雨凝呈現出了形意的變化和斬道的規則。
　　這種相互交融的時間裏，聖女的進步並不是特別大，但是周衍的血脈蛻變卻再次的快速提升，足足達到了六九五十四次蛻變的程度，才漸漸的停止了下來。
　　而不出意料之外，這壹次，依然，是九十九天的沒日沒夜的沖鋒，沒日沒夜的修煉。
　　這其中，有情感的交融，有幸福的傳遞，也有至道的碰撞，更有著愛意的爆發和原始的欲望的呈現與傾瀉。
　　對於周衍而言，這是極其美妙也極其快樂幸福的滋味。
　　對於姜雨凝而言，也同樣如此。
　　哪怕是落落大方，哪怕是將壹切看得無比淡然，哪怕是生性聖潔高雅，但如今的聖女也依然婉轉承歡，肌體粉膩如玉，通體燃燒著火熱的氣息。
　　那不時蕩漾的峰巒，那不時低低的、美妙的呻吟聲，卻是這世間最為美妙的情感的催發之神藥。
　　九十九天之後，周衍壹口氣如達到極致，那是壹種完整的至道的釋放，也是壹種完整的規則的輪回。
　　那壹刻，如天地飛仙，如霞光瑞彩呈現，神魂歸壹，兩人如忽然真正的合體，踏出了仙域的層次。
　　那壹刻，聖女姜雨凝如帶著周衍飛入了仙域之中，看到了遭劫的萬仙，看到了寂滅的古佛，看到了仙域崩滅，看到了佛域腐朽。
　　蒼涼的壹幕，如壹股寒冰冷意，忽然籠罩了兩人的魂體。
　　那壹刻，兩人都回歸到了現實，兩人的身體都已經冰冷壹片，如結冰了壹樣。
　　兩人心底深處的欲望也似乎早已經被寒冰褪盡。
　　那壹剎那的極致欲望傾瀉之後，便是無盡的沈默。
　　周衍依然摟抱著聖女光潔如玉的美妙身體，依然壓迫著她絕美的身體，那依然巨大之物也並未離開溫暖而狹窄的溫潤之地。
　　但就是這樣壹刻，擁抱著聖女，周衍如擁抱著天地間的所有壹切。
　　如神魂飛仙。
　　“夫君，今後要避開成仙的契機，這壹次，我們心有靈犀，親密無間，達到了壹種極致，以至於出現了成仙超脫的契機。”
　　“任何美好的事物，達到了極致，可能會物極必反，夫君，今後要多多當心。”
　　姜雨凝聲音帶著壹縷淡淡的柔媚嬌美氣息，帶著壹絲呻吟之意，卻認真的說道。
　　“嗯。但凝兒妳別擔心，我神魂沾染仙氣，未嘗會是壹件壞事。”
　　周衍自信的道。
　　“夫君，凝兒愛妳。”
　　“我也愛妳。”
　　“那……夫君再愛我壹次吧……”
　　姜雨凝聲音無盡溫柔，眼波如水，充滿款款的深情。
　　那如會說話的眸子裏，還有壹句並沒有說出：“我為夫君封鎖對尊者境界的壁壘，這樣夫君在五尊蛻變之前，就不會有意外了。”
　　“夫君也正有此意。”
　　周衍回應極為溫柔的眼神，極為溫柔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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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壹場翻雲覆雨，但也是壹場告別。
　　風景，終究是無法長久的駐留，哪怕是超脫出真相，姜雨凝也依然是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感情，愛情，以及付出，周衍都全部看在心中。
　　越發不願意表述自己感情的人，往往越發對於自己的感情看得無比深重。
　　姜雨凝似乎很淡然，但對於情感的執念，卻比誰人都要深刻。
　　心有靈犀之時，周衍感受到她的這壹片癡心，因而更加震撼。
　　但除了本能的將情愛的動作更瘋狂、更激烈壹些之外，周衍竟是再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表述這壹份癡愛之意。
　　最終，除了禁陣之中那壹片鮮紅的梅花，姜雨凝什麽都沒有留下。
　　在那第二場，也是最後的壹場風花雪月、巫山雲雨之後，姜雨凝如飛仙而去。
　　周衍知道，她比自己更舍不得離開，但人族希望的路，只有那麽孤絕的壹條。
　　生，哪怕是再窩囊，最終也可以幸福的壹起活著。
　　而死，很可能只有孤絕、屈辱而死，喪失所有紅顏。
　　所以，壹定要生，壹定要活下去，走出那最後的壹條路來，不擇手段。
　　周衍目送姜雨凝離去，心中的執念卻無比深厚，而他再次承擔起該有的責任和重擔，卻發現，那些曾經壓迫得他透不過氣來的重擔，如今已經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