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心服口服，賠禮道歉

　　“混亂、亂流，甚至是暴亂的能量，存乎壹道，源乎壹心。”
　　周衍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第壹句，並不算什麽。這就是壹個起手式的開局講道。
　　平凡，但平凡之中，有著壹絲不平凡。
　　最起碼，這壹句話說出，暫時也沒有修士能反對。
　　聽到這壹句關於道的說法，青瑤玄者微微點頭，表示贊賞。
　　思源玄者與嫣然玄者則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覺得這樣的解釋和悟道，也就壹般般，開局也就湊合而已。
　　而諸葛嘉月玄者以及賈永恒玄者，則是饒有興趣的思考了起來，似乎周衍的話語，並不如想的那麽簡單，有深層次的含義。
　　“心之亂，情之亂，劍之亂，意之亂，均可謂‘混亂’。
　　大亂者，亂如靜。極致者，亂中出靜。
　　是謂‘亂中靜、靜中亂’也。”
　　周衍微微沈思，接著說道。
　　這壹句，說出了‘大巧不工’、‘物極必反’、‘大象無形’的漸進與深入後的奧義，因此已經有些特別的深度了。
　　也因此這壹句說出之後，思源玄者與嫣然玄者兩人的臉色微微凝重了幾分，不再那麽怠慢了。
　　青瑤玄者美目明顯的明亮了幾分，變得有光彩了許多。
　　諸葛嘉月此時不由多看了周衍幾眼，眼中明顯有驚訝之色。
　　而賈永恒反而表現得平靜幾分，因為周衍的大部分事情，他心中其實是雪亮的，但有些事情，他不會去猜測，更不會去深入思考，因為這會被人感應到從而產生劫難。
　　甚至，因為周衍的氣運朦朧壹直無法看透，到底周衍的具體情況如何，他並沒有完全的把握，所以盡管對周衍很自信，實際上周衍有如今的領悟，他心中也很欣慰。
　　但周衍卻並沒有因此而停頓，而是在沈思片刻之後，繼續道：“大亂如順，大音希聲。大成若缺，大智若愚。
　　所謂‘混亂’，可稱‘混元’。
　　混亂是粗鄙之說，混元是至尊之道。
　　混亂，可衍化混元。混元，可生出混亂。”
　　這壹段說出，現場壹片靜寂。
　　前行的步伐停下了。
　　青瑤玄者俏臉上終於有動容之色，有震驚之意。
　　思源玄者已經完全被震撼了，腳步停下，壹雙睿智的俊目已經死死的看著周衍，似乎完全不可置信，周衍可以將壹種簡單的道上升到這樣壹個高度。
　　而嫣然玄者，如青瑤玄者壹般，壹雙美目，已經完全情不自禁的被周衍所吸引，完全的停留在了周衍清雋而俊逸的臉上。
　　這壹刻，嫣然玄者也被這樣的見解所震驚了。
　　諸葛嘉月此時則目光熠熠閃閃的看著周衍，美目如秋波，含情脈脈，似乎壹顆芳心都因為周衍的才俊而蕩漾了起來。
　　她是那種很容易被頂級才俊吸引的奇女子，但能令她心動的天才，到如今，也不過兩人。
　　第壹人，是帝氣劍體周衍，那是在天機山對周衍推衍之後得知周衍的壹切後的心動。
　　而第二人，則是眼下的雷炎劍體周衍。
　　“這……這兩人，卻能同時令我心動，莫非兩人是同壹……不，不會，帝氣劍體的體質特殊，雷炎劍體的體質更加特殊，這是勢如水火的兩種體質，絕不可能是同壹個人。若是同壹個人，絕不會依然使用‘周衍’這個名字，不然，這就是‘自掘墳墓’了。”
　　嘉月玄者反而在此時沈思了起來，對於道的領悟，反而弱了許多，反而對於雷炎劍體周衍的身份，更加的感興趣。
　　賈永恒，在聽到周衍的說法之後，卻默默的領悟了起來，明顯將周衍的話，當成了真正的至道。
　　盡管前行的腳步停下了，盡管四周的噪音消失了，盡管嘲笑與不屑的目光也收斂了，但周衍沒有停下道的解說。
　　他解說的不多，也僅僅只是因為混亂亂流、混亂劍意，而回憶到了最初修煉的時候的靈魂傳承，因此心中若有所悟而已。
　　這份感悟是真實的，但是也不過是他感悟之中的九牛壹毛，他也沒有吝嗇的拿了出來。
　　因此，在安靜下來之後，周衍繼續道：“混亂，就是混元。”
　　“混元壹氣吾道成，道成莫外得真形。
　　真形內藏真精神，神藏氣內丹道成。
　　如問真形需求真，要知真形合真相。
　　真象合來有真訣，真訣合道得徹靈。”
　　這是師傅傳承裏對於形意拳開啟的壹種道的總綱之中的不過滄海壹粟的論述，如果說整個形意劍道是上天的星辰皓月，那麽這壹句話，不過就是螢火而已。
　　如壹粒塵，毫不起眼。
　　只是因為有所感觸，引起了周衍對於‘混元’的領悟，因而在此時論述了出來。
　　但這句話出現之後，天地的道都轟動了。
　　忽然間，“轟哢”壹聲，天地都出現了莫名的‘天女散花’般的異象，引動了天地間的道韻霞光連綿。
　　有仙鶴飛舞，有麋鹿呈祥，有九龍戲珠，有火鳳重生等等奇異景觀，不時如幻影呈現在周衍頭頂。
　　這恐怖異象，也不過是言出法隨壹般，在周衍契合天道的剎那間出現，又在周衍說話之後消失。
　　但這壹幕，將青瑤玄者都給看呆了。
　　將思源玄者和嫣然玄者兩人看傻了。
　　將諸葛嘉月玄者給看癡了。
　　將永恒玄者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是如少年尊者領悟至道壹般的風姿，這是不世的奇緣，這是壹種不朽的見證，震撼人心，不可比擬。
　　見到這壹幕，先前還無比高傲的思源玄者、嫣然玄者，忽然都陷入了頓悟之中，青瑤玄者、嘉月玄者和永恒玄者，也都在呆滯之後，陷入了頓悟之中。
　　每個人，都因為這壹句，而有所領悟。
　　片刻之後，青瑤玄者最先從頓悟之中清醒了過來，隨後她深呼吸壹下，朝著周衍深深的鞠了壹躬，恭敬的道：“周玄者，先前怠慢了，沒有想到，周衍公子妳如此深不可測。”
　　從周衍玄者，稱呼直接變成了‘周衍公子’，看似距離變得遙遠了，實際上，卻在幾個字的改變之間將關系拉近了。
　　“青瑤玄者見笑了。”
　　周衍淡然壹笑，並沒有什麽倨傲之心。
　　莫說他有著聖者的悟道經驗和記憶，有著完整的萬鬼劍道領悟，便是這所謂的悟道說辭，也不過他感悟之中的億萬分之壹而已，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周衍公子，青瑤都稱呼妳為‘公子’了，難道公子還需要那麽生分的稱呼青瑤為‘玄者’嗎？”
　　青瑤玄者嬌聲道，說著，還給周衍拋了個很好看的嬌媚眼神。
　　“那……”
　　周衍微微遲疑。
　　“我姓‘縛’，名為‘縛青瑤’。”
　　縛青瑤柔聲說道，她的眼睛不是特別大，卻十分有靈性，如晶瑩剔透的鉆石，綻放著灼目的靈性光澤。
　　“縛青瑤……很好很美的名字，美名字，美人兒，當真是絕配。”
　　周衍笑著感慨道。
　　接著，他朝著縛青瑤微微壹笑，道：“那重新認識壹下，雷炎劍體，周衍，壹變劍虛巔峰。”
　　“壹變劍虛……巔峰？！厲害，真的厲害！看來我自我感覺戰力不如妳，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我是縛青瑤，三變劍虛巔峰，周公子喊我‘青瑤’即可。”
　　縛青瑤微微壹笑，露出了女性的知性美。
　　縛青瑤剛說完話，思源玄者和嫣然玄者兩人頓時從頓悟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們幾乎同時聽到了縛青瑤的那句話。
　　那句話聽完，他們幾乎壹瞬間再次的震撼、震驚了——什麽，這周衍如今已經壹變劍虛境界了？排名壹萬多的時候，他不是才劍魂三重天，劍魄壹重天境界左右嗎？怎麽忽然就壹變劍虛了？！坐飛劍修煉都沒這快吧？而且，竟然連青瑤玄者都感覺不如周衍的實力強大？！那青瑤玄者，可是不比寂無玄者差啊？！這，這這，這怎麽可能？！
　　這壹刻，思源玄者、嫣然玄者是真的震驚了，狠狠的震驚了！
　　隨後，他們的臉都如被打了壹般，火辣辣的，感覺極為丟人。
　　他們或許不能相信聽到的，但是縛青瑤能讓周衍直接稱呼她為‘青瑤’，那麽，周衍就壹定有與之相對應的能力！
　　不說是不是有這種戰力，光是那悟道……混元壹氣吾道成，這壹句，簡直是霸氣側漏，唯我獨尊！
　　這壹句，道盡天地之威，有睥睨天下的絕代風姿，不可想象！
　　這就是真正的鴻蒙掌控者壹般的壹句話啊，這樣的道韻，不可想象的強大，已經引動天道降臨法則、異象！
　　思源玄者、嫣然玄者便是此時想到這些話，都依然熱血沸騰。
　　嫣然玄者是女子，還算矜持，忍住了悸動不已的芳心。而思源玄者則是直接忽然跪在了周衍面前，恭敬的道：“周衍玄者，在悟道前面，您是絕對的、當之無愧的第壹，先前我林思源太過於目光短淺、鼠目寸光了，我林思源下跪賠罪！”
　　“周衍玄者，我嫣然壹介女子，目光短淺，自己粗鄙不堪，丟人現眼，先前反而怠慢、嘲笑周衍玄者，實在是恬不知恥，特此向您賠罪。”
　　這兩人，在此時同時下跪，賠禮道歉。
　　其態度，極為真誠。
　　這是擔當，拿得起，也放得下。
　　當然，更是周衍的‘道’，真正的以浩蕩的氣勢，鎮壓了他們的囂張氣焰、驕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