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八十六章 李然的抉擇

　　“炎炎，讓我進去吧，我想看看他。”
　　生命神女顫聲說道。
　　“怎麽，知道了壹些秘辛？但妳不能進去，此地蘊含五大不朽之力，妳進去了，只會壞事。”
　　炎炎聲音冰冷無情，態度冷漠得令人心顫。
　　生命神女聲音哽咽，雙眼之中的血淚壹滴滴的灑落而下，是那麽的晶瑩刺目。
　　“炎炎，我知道有些事情，我真的太過了，但那真的是情非得已。”
　　生命神女解釋道。
　　“情非得已？我也同樣是情非得已。妳走吧，莫要再來此地，我也不想在見到妳。”
　　炎炎說道。
　　“我想進去。”
　　又壹個女子的身影忽然飛臨此地，逼近了戰船。
　　這個女子，壹身白衣，渾身的氣息有些超然，但是氣質冰冷，淡漠。
　　氣質上，她與炎炎幾乎壹般無二，但同時，她有著壹股超脫凡塵的淡然氣質，似完全不食人間煙火。
　　“龍仙音，怎麽，妳莫非已經覺醒了天魂命格，就要僭越？”
　　炎炎冷聲道。
　　“我只想找我的男人討要壹個結果。”
　　龍仙音冷冰冰的道。
　　“如果妳們在乎他，就不要接近太初戰船，不然，妳們壹定會後悔的。”
　　炎炎微微沈吟，而後說道。
　　“人生很多事情，明知道後悔，卻壹定會去做，因為不做，會更後悔。”
　　又壹個女子飛臨而來，這個女子，則有著恐怖的命運之力環繞，她與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因為她的身高足有二十米左右之高，但她絕非顯得很臃腫，恰恰相反，她反而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壹般，身材極為完美。
　　“諸葛嘉月，妳這又是何意？”
　　炎炎漸漸感覺到有些吃力。
　　“域界破裂，天軌崩塌，有些人，完全是壹己私欲，要讓所有人毀滅，簡直是喪心病狂。如果在不朽的規則之下妄圖建立平行的規則，簡直像是在域界之中去創造不朽的傳承壹樣可笑。在三維的空間裏，誰又可以不打破完全封閉的瓶子而取出其中的水？”
　　諸葛嘉月冷聲道。
　　這壹刻，竟是形成了壹種對峙。
　　“炎炎，妳讓開，讓她們進去。”
　　這個時候，又有壹個聲音出現了。
　　這個聲音，源自於李然。
　　李然出現了。
　　他是壹個少年，絕頂神俊，俊逸超凡。
　　他並不老，也不醜，就像是少年時代的寂無，又像是少年時期的周衍。
　　他的長相介於兩者之間，但是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壹張臉，都絕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妳——”
　　炎炎目光蘊含著壹絲淡淡的仇恨之意盯著李然，李然卻沒有回避炎炎的目光。
　　“天機亂了，所有計劃付諸流水，誰也不知明天在何方。這壹局，機械大帝終究是贏了，因為我們比他輸得更慘。”
　　李然嘆息壹聲，道：“周衍已經知道近乎全部的真相，哪怕是正確的路踏出來，哪怕是投影推衍出的軌跡發生變化，壹切終究不可挽回了。”
　　“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讓她們全部進去看看也好。”
　　李然嘆息說道。
　　炎炎目光壹凝，道：“妳胡說。”
　　“我累了，準備調養壹段歲月，之後殊死壹搏。若有壹天我被分屍鎮壓，炎炎，妳記著，華秋道就是妳的所有寄托了。”
　　“妳若死了，我絕不會管妳！”
　　炎炎惱恨道。
　　“哈，哈哈哈，妳這麽說，我真的很欣慰。妳是個倔強的孩子，這麽說已經代表妳不再怪罪我了。炎炎，其實妳壹直沒有錯，真的，不要再為過去的傻而心存執念，我和妳父親，都是妳的親人，真的不願意看到妳活在痛苦裏。因為妳的快樂，更可以讓我們心中溫暖，而妳的痛苦，則會讓我們心中更加痛苦。”
　　“活到了不朽，但是什麽才是不朽？僅僅只是境界嗎？”
　　李然笑了笑，神情悲絕。
　　他說話，反而諸葛嘉月三人都陷入了沈默之中。
　　“伯伯，妳不會有事的，哪怕是我去死，也不會讓妳有事。若是妳出事了，妳讓父親怎麽辦？他如何還能恢復？”
　　炎炎遲疑道。
　　“炎炎，這些話妳不用多說，如今天機扭曲，正確的道滋生了可怕的連鎖反應，規則超越了不朽，誰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麽問題。而在這其中，我同樣看到了我自己的真相——我本該死了。但我死在什麽地方卻不知。為何我又成就了不朽？”
　　“至於說妳父親，他已經習慣了我多次的死，所以我死和不死沒有關系的。”
　　“反而是妳，讓我擔心。因為我不知妳到底在乎哪壹個父王，是雷衍帝尊，還是周衍？”
　　“周衍，只是下壹世，他的所有歷經，都是壹種培養，壹種鞭策，為的是軒轅不朽劍和加持帝尊之血。到時候，妳該如何抉擇？”
　　“妳的父王，是雷衍帝尊？是周衍？”
　　李然嘆息壹聲詢問道。
　　這句話，不僅震住了炎炎。
　　也震住了命運神女三人。
　　“伯伯，妳妳妳為何如此說？”
　　炎炎震驚了。
　　“逆天改命，成功了，也失敗了。因為已經不可能被我們操控了。就在剛才，五大不朽之力斷裂，沖擊了周衍的心誌。他本要死在葬劍祖星這個虛無的世界。
　　但他沒死，他活著。
　　五大不朽之力斷裂了，葬劍祖星依然存在。
　　呵呵，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葬劍祖星成真了。其余壹切要發生時光溯源的歷史倒退。到最後壹步，才會和祖龍域的時空發生重合，我們全部要被影響。”
　　“到時候，所有域界之中的才俊重疊起來，生死爭鋒，幾乎人人都是九九至尊，這才是最殘酷的事情。”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壹步。”
　　“但機械大帝可能預料到了，但也同樣輸了，只不過，我們輸得更加徹底而已。呵呵，所以不論如何算計，我們已經完全輸了。
　　雷炎帝尊的時代，被打回了原型，周衍的崛起，也不可能成為帝尊，兩個之中，只能活壹個。而時光逆轉，天道扭曲之下，周衍等同於活出了獨立的自我，他已經是壹個真正的自己。他若要自立，誰也擋不住。
　　我們要鎮壓他的話，要讓他復活帝尊，只能進入葬劍祖星。可壹旦進去，超越不朽的規則會讓我們成為境界低微的修士，雖多也只是壹名人傑。
　　到時候，周衍壹道目光，可以全部誅殺我們。
　　死在那裏，等同於是超脫不朽的規則抹殺了我們這些不朽。”
　　李然解釋道。
　　炎炎露出了駭然之色。
　　生命神女等人也全部驚駭莫名。
　　“這，這豈不是說這世間還有超越不朽的規則？”
　　“域界，是不朽的領地。不朽有九條路。我壹直在推衍，若是九條路同時走出，全部成功，能融合壹起，會是什麽境界。”
　　“這種情況，多次被否定。”
　　“機械大帝之所以獵殺、鎮壓不朽，也同樣是基於這樣的目的，可都沒有結果。”
　　“但自然的相生相息和道生壹的至道規則讓我生出壹種融合的念想，覺得九大不朽可以歸壹，這就應該是‘九九歸壹’。只可惜，可惜推衍不出。”
　　“眼下，超越不朽的規則出現了，而五大不朽運轉的平行世界葬劍祖星，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或許，雷衍帝尊被鎮壓，同樣只是壹個假象。”
　　“不過，誰也不知真相，誰也不知，雷衍帝尊創立的九源輪回究竟是什麽。”
　　李然頗為嘆息。
　　這些話，他沒有隱瞞眼前的四人。
　　似乎，這壹切已經不值得隱瞞，也沒有任何必要隱瞞。
　　四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我已經萬念俱灰，哪怕是死在葬劍祖星，也無所謂了，我只想完成自己的心願。”
　　“而且，我也沒有成就不朽。”
　　生命神女嘆息壹聲，神態頗為淒然。
　　“若是如此，我們不進去，天道規則的影響下，我們依然會被吞噬進去。
　　這葬劍祖星，只怕是要開始擴張，吞噬天地乃至於域界，形成全新的真神位面等等壹切了，葬劍祖星，要最終蛻變成為葬劍域界。”
　　龍仙音分析道。
　　“那就和曾經投影出來進行推衍的未來近乎壹般無二了？”
　　諸葛嘉月沈思著說道。
　　“不錯，那就和葬劍祖星所有的壹切重合了。莫非這種推衍本身，反而使得不朽的道超脫了？”
　　炎炎目光微微壹亮，說道。
　　李然也微微壹怔，隨即若有所思的道：“或許，暫時只能這麽認為，所以我打算去壹次機械大帝之都，去壹探究竟。”
　　“伯伯妳這豈非是將自己送過去被鎮壓！”
　　炎炎驚道。
　　“想鎮壓我，他們也絕不輕松，眼下已經無路可走！”
　　李然說道。
　　五人交流的時候，古老的戰船忽然急劇的顫抖了起來，其中的所有雕像和幹屍全部自主的飛出，形成壹只又壹只的生靈，全部的進入葬劍祖星之中。不僅如此，戰船也開始劇烈的膨脹，五大不朽的力量全部被吞噬近乎壹空，全部抽走不說，還連帶著吞噬這四方星域的力量。
　　星域崩裂，星空坍塌，可怕的災劫忽然爆發了。
　　“不好，走！”
　　李然大驚，立刻施展出可怕的拳意，粉碎了沖襲而來的巨浪吞噬氣流，隨後壹舉卷起龍仙音三人，和炎炎壹起脫離了這壹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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